◎張天泰
日前，台中發生4名小學生水壺下毒，共謀毒害同學，案情為台中市一所公立小學，日前發生一名學童，因言語衝突等原因，夥同另三名學童，在另一名學童的水壺內，加入「黃金葛汁液」等植物汁液，此駭人消息曝光，除彰顯目前校園霸凌的問題持續惡化，以及目前校園霸凌事件，學校雖可以依據《少年事件處理法（少事法）》、《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兒少法）》、《社會秩序維護法（社秩法）》等相關規定處理，但2020年「少年事件處理法」修正後，將未滿12歲兒童全面除罪化，因此小學生毒害同學案無刑責問題，警方僅依規定通報中市政府教育局處理，而筆者特別針對此議題提出法律和教育的雙重解法。
日前，台中發生4名小學生水壺下毒，共謀毒害同學，引發各界關注。（資料照；本報合成）
一、法律解法：現行少年事件處理法對先議權、及裁判免刑範圍過寬，不宜輕縱犯罪
目前台灣《刑法》規定：未滿十四歲人之行為，不罰，十四歲以上未滿十八歲人之行為，得減輕其刑。實務上大抵會大幅減刑，若再加上自首後還能再減刑一次，此為校園霸凌犯罪問題持續惡化的關鍵原因，在外國立法案例上，我國刑法將無責任能力定為未滿十四歲，限制責任能力定為未滿十八歲本就偏高，可參考國際經驗，英國自一九九八年起，滿十歲視為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並設有專屬的少年監獄；法國為十三歲、愛爾蘭為七歲、荷蘭為十二歲，上述國際經驗可為台灣刑法立法修法之參考。
而在刑事追訴方面，針對未滿十八歲少年制定特別刑法《少年事件處理法》，其中第廿七條先議權規定：少年犯最輕本刑為五年以下徒刑之罪者，須優先送交少年法庭，不須送交檢察官依通常程序追訴，符合現今刑事思潮強調特別預防思想；惟該法第七十四條規定少年犯最重本刑十年以下之罪，法院都可以審酌免刑，則現行刑法除殺人、加重強制性交等重罪外，多數罪名都可判決少年犯免刑，筆者認為第七十四條法規太過寬容，甚至形成縱容少年犯罪之原因，需再度檢視合理性，並進行修法修正。
二、教育解法：老師、家長、學校、政府連線共同面對霸凌問題
首先，在學校發生霸凌事件，同學和老師是第一時間會察覺到問題的相關人士，而同學除了第一時間必須通報老師外，老師也需要及時第一時間介入進行教育，另老師在學校霸凌事件中，常受困於辨識的困境，筆者建議把焦點放在學生為何成為霸凌者加害者、霸凌受害者的困境，幫助學生發展或修復健康的人際關係，而在輔導霸凌事件的當事人時，無論受害者或加害者，都呈現難以信任他人或人際能力不足的人際關係困境，老師在進行介入霸凌輔導的過程，能秉持能力發展與關係修復的取向，需將重點放在促進當事人人際關係的發展，或催化人際對話、衝突解決、關係修復等方向，不僅有助於同儕與班級發生衝突時的關係修復工作，也有助於相關霸凌事件當事人與班級發展人際關係的能力。
校園霸凌示意圖。（https://www.freepik.com/）
再來，筆者建議在台灣師資培育課程專業上，能在理論和實務，特別針對教師面對校園霸凌事件的介入行動，做一強化，增強學校系統合作與學校諮詢能力，包括針對教師，提升其霸凌辨識、班級經營、與霸凌輔導能力，以營造支持性的人際環境，藉以避免霸凌問題的惡化滋生，在家長方面，需強化老師與家長在共同面對霸凌問題的溝通協調能力，轉介家長接受親職諮詢或必要時提供家長親職諮詢的能力，此為霸凌輔導之系統合作不可或缺，教育當局也需成立區域性的霸凌輔導諮詢與諮詢中心，延攬專家學者提供學校霸凌輔導的諮詢，能有助於累積霸凌輔導的本土化知識，並提供老師和學校輔導即時的援助。
三、學校不是讓孩子透過霸凌犯罪展現人性惡的場所
最後，筆者發現霸凌加害者，三人在動惡心機毒害他人時，偷偷在霸凌受害者水壺中添加含糖的黃金葛汁液，之後還想再試時，因被同學發現而作罷，此時同學就應第一時間通報老師，老師也需第一時間介入處理，而霸凌加害者曾告訴同學「我不會放過班導和霸凌受害者」，還要同學不要和霸凌受害者說話，再次進行關係霸凌，筆者認為這是台灣教育目前遇到的最大困難點，學生為了優越感或者其他原因，活在自己的世界，在學校任意聚眾進行各種形式的霸凌私刑，包含羞辱性的言語霸凌、暴力的肢體霸凌、將孩子逼入絕境的關係霸凌等，卻不知道要為自己侵害他人的行為負責，不是霸凌犯罪後死不承認就沒事，而學校不是讓孩子透過霸凌犯罪展現人性惡的場所，故筆者在此文提出法律和教育的雙解法，避免再有下一個霸凌受害者！
（教育博士、政治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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