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志偉
國際社會關注已久的秦剛消失問題，如今終於有了初步解答，確認秦下王上，由現任中共外事辦公室主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王毅回鍋外交部長。這消息雖說不算震撼，但在力求穩定的中共政權來說，確實極為罕見，特別是外交部長是動見觀瞻的重要職務，王毅任外長就長達九年，如今秦剛約半年就下台，極不尋常。但這背後，又對於我們國人最關切的美中台三角關係有何影響？變與不變的區別為何，將是本文關注焦點。
國際社會關注已久的秦剛（左）消失問題，如今終於有了初步解答，確認秦下王上，由現任中共外事辦公室主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王毅（右）回鍋外交部長。（報社合成／美聯社）
首先，我先談一下中共充滿鐵幕色彩的人事變遷，是中共政治的慣有遊戲規則。正因為中共非民主政權，許多權力的更替邏輯，並不需要標準答案，更不用對外做真實的解釋。因此，我們長年能關注的公開資訊，大概就是露面次數、氣色、拍照位置、座位前後等，甚至連當朝的習近平都曾被外媒關注過他走路狀況，推斷他健康微恙。又或是在2012年習近平曾因至今不明原因，消失十數天而被外界認定是發生權力鬥爭，很可能已被鬥倒，卻隔數日又完好回歸，跌破多人眼鏡。用這樣的猜測法，有人引用蘇聯當年的「克里姆林宮占星術」戲稱為「中南海占星術」。總之，秦剛消失期間傳言滿天飛，如今至少有一個事實不變，就是他已經遭撤換外長職務，但接下來呢？
戰狼外交戰鬥不變，中共外交圈的不穩是否改變美中局勢？
既然秦剛火速下台，也未在官方新聞上出現「另有他用」的說明文字，至少可以確定應當不至於重返外長，甚至可能重返外交圈無望。因此，習近平拍板由王毅回鍋兼任外交部長，至少確保外交系統首重求穩，由老長官回任來穩定軍心。而王毅九年外長任期，早知他是戰狼風格的外交部長，尤其是他熟悉台灣議題，兼任過國台辦主任，知台又能處理外交，本身權力就極大，因此戰狼外交路線應當不至於調整。
然而，真正值得關注的是，王毅目前接手楊潔篪的工作，出任中共外事辦主任、中央政治局委員，地位凌駕於單純的外交部長，特別是中共是以黨領政，黨工作已極為繁重。因此，較有可能的還是外交部長職務只是暫時兼任，但在極短期內習也一時難挑人選，秦剛當時就是經歷一番刻意培養才接手，美中關係又正處於變動的關鍵時刻，王毅兼任是穩住盤勢的綜合考量，到底兼任多久？會到APEC後還是台灣總統大選後，或甚至是更早？都將是觀察重點。
惟可以確定的是，若王毅真有接任者，假使秦剛下台原因真如外界揣測是「通美」問題，那未來部長定會對美更加充滿狼性，在中共寧左勿右的政治原則下力求自保。但有更大可能是，我們永遠不知道下台真實原因，故無論由何者接手部長職務，美中關係的大格局，還是取決於習的意志，以及王毅的規劃與協調能力。美中局勢的穩定與否，更關鍵的是在習近平，但因為秦剛確定去職，先前鋪陳訪美的可能規劃都要重來，美中在APEC前還有多少時間處理訪美？這都耐人尋味。
更可以確定的是，這局不管如何對台灣都不是件正面消息。秦剛下台，從台灣角度來看不論是哪一派鬥贏，對台灣都不具正面意義。特別是若真經歷鬥爭，為確保領導穩定，只會對外更強硬，而極可能的就是給美國更多壓力，不讓賴清德八月過境美國有太好待遇，或不得有讓民進黨加分機會，否則以此推延美中關係的復甦，這對美國將具有嚴重威脅，考驗台美兩國的智慧。
結論：不過分評價權鬥內幕，關鍵還是在觀察習近平對外路線
去年二十大胡錦濤被架離會場，至今也僅以健康因素帶過，但我們都看不出胡到底健康出什麼問題？又這樣狀況，何以讓媒體公開播送？不過度詮釋中南海占星術，應該是看待秦剛事件的基本態度，因為真正動搖台灣的對外處境，絕不是一位官員的動靜，總體還是在習的意志手上。只要習近平政權不出現薄熙來事件，那就不足以動搖中共，特別王毅老手回鍋兼任，不至於出現過分「驚喜」。但仍將對美中台關係帶來一定程度影響，是接下來國人必須高度矚目的重點。
（立法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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