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瑞光
中國商務部等二十七個部門近日推出《關於推進對外文化貿易高品質發展的意見》，簡而言之就是「積極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的「文化出海」政策，藉此扭轉近年各國對中國的負面觀感。中國輸出「軟實力」的代表，即為二○○四年開始在全球設立的孔子學院，但近來有孔子學院被指干預學術自由，進行情報蒐集等工作，在各國抵制下數量已大幅下降。
近年來，帶有負面評價的「銳實力」一詞，成為西方分析中共對外各種作為的主要概念。相對銳實力的則是巧實力，以美國最具代表性。區分銳實力與巧實力並不容易，同一個行為，由不同國家採行，在分析上往往會出現不同的解讀。
筆者認為最大的差異在於：行為者是「威權」、「極權」國家，或是「民主」國家，其他對於行為的描述，僅是主觀的解讀。再深一層的探究，一個國家在國內外長期累積的「社會資本」，能否讓內部與國際社會信任，相信動機是「善」而非「惡」，成為最大的關鍵。中共的統治下，中國的言論自由日趨緊縮，民間社會空間受到壓制，竊取他國機密等事件層出不窮，失去國際社會的信任後，任何的行為都會被以「別有用心」看待。
分析美國為首西方國家的巧實力，除強大的經濟、軍事、政治等硬實力支撐外，由強而有力的民間社會領軍的軟實力，是中共極度欠缺的部分，中共的軟實力主要是依賴傳統中華文化，而具有特色的流行文化並不出色，中共缺乏如好萊塢一般具有世界影響的文化產業，也缺乏類似風靡全球的韓流、日流的流行文化。最為重要的是，中共缺乏軟實力的核心要素，即中共在政治體制、意識形態上無法與民主、自由、人權的普世價值結合。
軟實力取決於外部如何看待一個國家的價值觀和制度，而不是靠一個威權國家來塑造國家形象的刻意努力。因此如何提升具有說服力、能夠被信任的軟實力就成為最大的課題，否則中國將無法擺脫負面意義的「銳實力」。文化如何順利「出海」而不會「擱淺」，恐怕仍有很長的路要走。
（作者為法學博士，公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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