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開講》秦剛之死到底有多少秘密不為人知?

李大宇

歐洲時間12月6日凌晨4點,《政體》雜誌公布了一篇文章,題目是《習近平正在進行斯大林式的全面清洗》,其中最驚人的爆料,是內文中低調談到的:今年7月底,中共前外長秦剛,已經在北京一家軍方醫院死亡,不是自殺,就是被折磨致死。這是第一篇由西方權威媒體發布的秦剛死訊。雖然說得很婉轉,說是引述幾位知情人中「兩個人」提供的訊息,但以西方權威媒體的嚴謹處事,如果不可信,它就不會提這事了。而且報導至今已近半個月了,中共毫無任何闢謠的舉動,就像中國網友調侃的:秦剛真沒死,你就拉出來遛遛啊!可是沒有,這更說明秦剛之死幾乎就是事實。

因此,我們的調查分析即以秦剛已死做為基礎,探究這背後到底發生什麼,秦剛到底做了什麼惹來殺身之禍?

秦剛之死報導至今已近半個月,中共毫無任何闢謠的舉動,這更說明秦剛之死幾乎就是事實。(Bloomberg)

首先要談的是,這篇由《政體》雜誌歐洲版發布的文章,沒有作者署名,落款就是「政體by Politico」。這有兩個考量:

一、 考慮安全

因為如果署名,那麼作者一定會成為中共特務「感興趣」的對象,會想盡辦法挖出這個人的所有背景資料,甚至可能會引起作者及爆料人的不安。所以沒有署名反而更加說明爆料的可靠。

二、《政體》背書了

如果是不可信的爆料,《政體》雜誌不可能以全社名譽之“by Politico”去落款,這形同背書,既然敢這麼做,必定是該媒體對相關消息具有足夠信心才敢如此做。

不過,就算沒有作者署名,其中有一個人必然參與,就是《政體》雜誌歐洲版 的總編賈米爾·安德里尼(Jamil Anderlini)。他的辦公室就位於比利時的布魯塞爾。而在2021年10月開始在此工作以前,安德里尼長年在中國做事,2007年4月到2015年12月,他一直在英國《金融時報》的北京分社工作,從記者一直做到北京分社社長,應該是很有能力的,而且這麼長時間也必定積累了一些 人脈。在這之後,他高升調任香港,成為《金融時報》亞洲區的主編,一直到2021年10月跳槽到政體雜誌擔任歐洲版總編。總的算起來他在中國工作了14 年,這樣的媒體人,一定有他獨特的消息來源。

安德里尼最近2年多的工作地點一直在比利時布魯塞爾,這個地方可不簡單,可謂是臥虎藏龍。《政體》在2022年12月1日發布專門文章談論了此事,開篇第一句話就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布魯塞爾到處都是間諜」。因為這個地方對歐洲來說,太不同尋常了。布魯塞爾不僅是歐盟機構和北約總部的所在地,還有大約100個國際組織,以及大約300個外國外交使團,這些機構加起來,差不多有26,000名註冊外交官,這些人都有可能是間諜。他們持有的、免於起訴的外交護照,成了掩護他們的護身符。保守點說,按照比利時安全部門的估算,在一些特定國家的大使館中,至少10%–20%都是間諜人員。

除了外交官,媒體人也是另一個間諜的高風險族群。比利時安全部門曾估算, 中國記者群中至少有五分之一的人被懷疑是間諜。當然,還有其他可能的「任何人」,以及藏在暗處的竊聽裝置。中國、俄羅斯、伊朗,被認為是搞間諜活動最嚴重的三個國家,他們對包括敏感技術在內的很多訊息都充滿了興趣。為了應對猖獗的外國間諜,比利時發誓要把反間諜情報人員的隊伍,截至2024年擴展到1000人!這對比利時來說,是歷史性的投入。

正是這樣的背景,一個相當熟悉中國的總編,加上「間諜天堂」般的所在地 「布魯塞爾」,《政體》雜誌能發出這樣的文章也就不足為奇了。可是他們就是不談秦剛事件背後的諸多細節,我相信他們是知道一二的,只是沒有說。好在他們發出相關爆料文章之後,其他一些大媒體也在跟進,為我們提供了一些可參考的「幕後」事件。

《日經亞洲》在12月14日刊登分析文章,題目是《是否因為普亭的告發,導致習近平清除了自己的外交部長呢?》文中雖然沒有提供終極答案,但是描繪了一個複雜的故事線。

今年5月下旬,秦剛消失前一個月,也正是烏克蘭展開號稱的「大反攻」時,中共前駐俄大使、歐亞事務特別代表李輝,前往烏克蘭與澤連斯基會面,本次會面被認為是北京在俄烏戰爭中的一個拐點。因為在那之後,澤連斯基乘坐從法國借來的專機,飛越中國大陸上空,前往日本廣島參加G7峰會,會中他強烈抨擊了俄羅斯的入侵。當時中共一直在喊要「政治調停」俄烏戰爭,跟美國爭奪在國際事務上的話語權,所以中共為澤連斯基的飛機開了空中綠燈,而澤連斯基之所以一定要通過中國上空去日本,也是為了安全,這樣可以極大程度 避開俄羅斯可能的飛彈襲擊。

如此一來,俄羅斯自然相當不高興,因為今年3月,習近平剛去莫斯科見了普,兩人「大秀恩愛」,可兩個月之後的氣氛轉變,令普亭有點無法接受,於是把怒火指向了今年新上任的中共外交部長「秦剛」,認為他是「親美」的。普亭自然不想坐以待斃,於是決定向北京拋下震撼彈,把秦剛給搞下去,甚至搞死。

此時正是普京焦頭爛額之際,俄烏戰爭不順利,再加上6月23–24日發生了已故軍頭「普利戈津」發動的瓦格納叛亂。於是,他的副外長魯登科,就在瓦格納叛亂被平息後的6月25日,前往北京訪問。至於為什麼是在政變之後,這與瓦格納又有什麼連繫呢?至今為止,這方面沒有一個可信的爆料,沒有答案。

但我們不妨大膽推測一下,或許瓦格納軍頭普利戈津在叛亂前得到了中方「不干涉」的保證,而這種保證或許就來自秦剛方面,這一態度或許在叛亂平息之後立即被俄羅斯高層所掌握。但這只是一種推測。按照《政體》雜誌的報導,魯登科在北京向習近平送上的「大禮」就是告發秦剛、還有一系列將領及其親屬,向美國提供了中共火箭軍的詳細佈局細節。按照我們了解到的訊息,這些洩密內容涉及火箭軍的組織架構、軍官名單、還有飛彈基地和發射井的分佈圖。而火箭軍是中共極為重要的軍事部門,這種洩密,對習近平未來的軍事行動,構成極大打擊。因此習必然對此舉動恨之入骨,普亭的告發,正中「痛處」。

《日經亞洲》的消息補充說,當時魯登科向習近平傳遞了秦剛是美國間諜的一些內部機密訊息,並提供了一些「證據」,但是《日經亞洲》也沒有掌握相關證據是什麼。不過,這家媒體推測說,最可能的證據,就是秦剛與鳳凰衛視前主持人傅曉田的風流韻事,他們之間還有一個私生子。不過,《日經亞洲》的暗示,卻並不像《政體》雜誌的報導那樣,認為俄羅斯一股腦把很多內幕都交給了習近平,而只是揭發了秦剛是美國間諜,還有他跟傅曉田的往來。更多的內容,則是由北京方面自己的調查,挖出來的是遠比秦剛跟傅曉田私情之外的更嚴重問題。而這包括傅曉田作為秦剛的情人,向美國高層傳遞了有關中共內部政治議題的重要情報。

除了有關火箭軍的秘密外,還可能涉及很多習近平家庭內部的事情,因為秦剛曾經是中共的禮賓司司長,要為習近平家庭直接講解很多外交禮儀、安排外事細節,他熟悉習近平私生活的各個方面。因此,秦剛所涉及的洩密,可能還涉及令當今中共「一尊」蒙羞的私生活內情。所以秦剛案即便在中共黨內,也是很大的禁忌,習近平下達了禁言令,或者叫「禁評令」,秦剛之事的幕後,也因此被掩蓋得相當嚴重。

不過,不同於《政體》雜誌斬釘截鐵的爆料,《日經亞洲》並沒有說秦剛已死, 而是說仍然等待著刑事立案或懲罰措施。這種說法過於嚴謹,目前不同於任何我們掌握的訊息,除了日經亞洲外,我目前掌握的所有談及秦剛下落的爆料, 都是說他死了。

綜合多方不同的爆料,已經可以梳理出秦剛被搞死的過程。他6月25日落馬,遭到嚴格調查,最後證據確鑿,7月25日被正式免去外長一職,隨後如《政體》雜誌爆料所言,在7月底被執行「死刑」,地點是在諸多爆料指向的 北京301醫院,他留下兩句遺言:

第一,禍不及妻兒。

第二,30年內不要公布自己的罪名。

第二條是額外的,因為一般這樣被處死的人,只能有一句「臨終要求」,不過秦剛的這第二句,更像是習近平希望的,因為想醜事不可外揚。

隨後秦剛被注射了「氰化鉀」,立即出現「腦中風」症狀,進而死亡。這是目前為止比較能相互支撐、又來自不同訊息源的爆料綜合出來的。是我覺得目前為止比較有說服力的一種情形。

另外還有說酷刑虐死的、自殺的、甚至地點是在天津武警總院的,這些都缺乏相互支撐的論據,暫且不表。當然,另有傳言說,與秦剛一同被處死的,還有10名中共軍隊的高官,罪名都是「間諜罪」。但是沒有人提到這10名高官的具體姓名。如果這種傳言有一定的可信度,那我們可以合理懷疑,被處死的軍官中,極大可能有前火箭軍司令李玉超。因為有一則民間爆料提到,俄羅斯副外長「魯登科」6月25日到北京的時候,還向習近平提到了火箭軍司令李玉超,說他在美國的兒子為美國提供情報,在李玉超的軍裝肩章裡藏了竊聽器,李玉超走哪都帶著它,把高層機密聽了個遍。這是一種可以參考的消息,但仍缺乏更多支撐。同時,根據公開信息,也查不到李玉超有「兒子」。不過我們也不否認,因為中共高官的私人情況,歷來都是嚴格保密的。

秦剛這件案子,被掩蓋的仍然太多,還有很多謎團等待揭開!我們會繼續追蹤此事,期待有更多的、具有可信度的發現。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李大宇的《新聞拍案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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