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克維爾

上個月底，英國「脫歐」公投過關，舉世譁然。經過兩個多禮拜的激情沈澱，開始出現許多怪異現象。

先是主張「留歐」者開始反聯署，想再辦一次公投推翻原䅁。也有倫敦市民主張公投「單獨留歐」。而繼首相卡麥隆宣布十月辭職之後，更匪夷所思的政治怪象接連在英國發酵。公投前，力主「脫歐」的前倫敦市長強生被視為是下屆首相當然競爭人選，結果他竟出乎意料宣布不參與首相選舉。緊接著同樣是搧動「脫歐」不遺餘力的英國獨立黨黨魁法拉奇也宣布辭職，說他要「回歸自己的生活」。至於工黨領袖柯賓面臨黨內逼退之聲不斷，應該是下一個下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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㸃燃「脫歐」與「留歐」激戰的始作俑者和民粹政客，在結果出爐後，無論敗者還是勝方，像是保齡球一樣，一個個倒下。諷刺的是，這反而像是是這場政治鬧劇裡最好的結果。 （REUTERS）

這幾位㸃燃「脫歐」與「留歐」激戰的始作俑者和民粹政客，在結果出爐後，無論敗者還是勝方，像是保齡球一樣，一個個倒下。諷刺的是，這反而像是是這場政治鬧劇裡最好的結果，因為這群短視近利的政客言行，證明他們只是民粹主義的推手，絶非負責任的國家領導人。

如此現象，加上美國總統選舉初選中「川普熱」的發燒，儼然成為一種新興的「否決性治理」（Vetocracy）當道。

「否決性治理」是指在網路資訊快速流通的年代，政客用情緒性與煽動性的民粹言語宣傳，來催化選民的認同，進而「否決」主要政策或打擊對手。而英、美兩地的運動也都帶有反體制、反移民、甚至反全球化與尋求孤立主義的因子。

川普形容英國「脫歐」公投就是「宣佈獨立」，大大讚許英國人民行使自由的神聖權力。川普能否成功將英國「脫歐」的民粹情緒移植到美國大選，成就他所謂「偉大的美國」，仍有待觀察。（REUTERS）

深諳此道的川普早就迫不及待大打「英國脫歐牌」。例如，他形容英國「脫歐」公投就是「宣佈獨立」。他大大讚許英國人民行使自由的神聖權力。川普能否成功將英國「脫歐」的民粹情緒移植到美國大選，成就他所謂「偉大的美國」，仍有待觀察，但川普肯定會將Vetocracy發揮到極致。只是川普此舉固然令人厭惡，但卻仍能贏得共和黨初選，而英國「脫歐」公投原本較不被看好竟也過關，讓大聲疾呼「留歐」的卡麥隆和柯賓付出政治代價，也讓民意調查屢屢失真，再也不敢鐡齒。

而這也證明當傳統科學民調遇上網路民意傳播的Vetocracy當道時，愈來愈不能想當然爾。

縱使仍然透過民主選舉和公投程序，但因為這樣的民意波動擺幅巨大難測，投票多建立在一時情緒，而非理性思考結果的優勢和風險，當然令人憂心。內閣制還有倒閣或不定期改選可以挽救政策的偏差，但總統制的定期選舉除了彈劾與辭職就只能承當投票結果。

英國「脫歐」給全世界上了一堂珍貴的民主課，再來就看美國是否也會步上Vetocracy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