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政治的日常》改革的艱難:西鄉隆盛和大久保利通 (一)

「責怪到我為止」聽起來很像幹話,但背後所承擔的那種痛,不只是誤解,有時候更會招致殺機,這些壓力,是旁人是永遠無法理解的。大久保利通和西鄉隆盛,就是明治維新的初期改革當中,出面承擔疼痛的人。

李拓梓

司馬遼太郎的《宛如飛翔》再版,是出版界的一大盛事。這一段明治維新前期的歷史,看似風光順利,實際走來的過程卻是血跡斑斑、跌跌撞撞,並不是一段好理解的歷史。司馬筆下「風光背後的辛苦」,以及結構所造成的疼痛勢不可免,其實也是「宛如飛翔」如此精彩的原因。

所有的「改革」都不簡單,背後都有血淚,對一肩承擔改革的人來說,誤會宛如家常便飯,兩面同時射來的明箭暗箭,也從來不曾停止。

「責怪到我為止」聽起來很像幹話,但背後所承擔的那種痛,不只是誤解,有時候更會招致殺機,這些壓力,是旁人是永遠無法理解的。大久保利通和西鄉隆盛,就是明治維新的初期改革當中,出面承擔疼痛的人。

大久保利通(右)和西鄉隆盛(左),是明治維新的初期改革當中,出面承擔疼痛的人。中為木戶允孝。(圖:網路)

1868年明治維新之後,陷入幕末以來內外交迫,政權搖搖欲墜亂局的日本,並沒有在一夕之間變好。反而是因為新政府成立,大名志士們紛紛變成政府要員,每個人對「新政治」都有不同想像,讓政局陷入混亂。

說是「王政復古」,讓權力從幕府回歸朝廷,但正如末代將軍德川慶喜最早打的如意算盤那般,除了他本人跟幕府,根本沒有人有能力治理現下狀況的日本。只是天也沒從慶喜的願,戊辰戰爭爆發,慶喜在百般不願之下成為「朝敵」,索性就放棄了一切,心想隨便你們去搞,就不信這些沒經驗的烏合之眾,玩得出什麼花樣。

進入江戶的雄藩志士們,確實也如所有改朝換代的梟雄們那樣,住進了離開江戶的德川家旗本們的宅邸。有些人抱著幫人顧房子的好心,只用了外圍,當然也有些膽子大的,索性就把空宅佔為己有。可以說所有改朝換代的亂象,明治初年無一倖免,梟雄們成為朝臣,也有能耐高低,能幹的有,只想著中飽私囊、胡搞瞎搞的也不會少。 薩摩的大名島津家,和長州的大名毛利家,此時心中想的問題只有一個:就是「什麼時候輪到我當將軍?」在這些大名眼中,幕末的政權輪替已經展開,建立新幕府,或是類似新幕府的統治機構,推動「大政奉還」最力的島津家或毛利家當然有著捨我其誰的鴻鵠之志。

但是從這些藩內出身,成為朝臣的志士們,可不覺得維新就是換將軍。由木戶孝允主導的「五箇條誓文」先是確立了「廣興會議,萬機取決於公論」的立場。接著由太政官組織政府的「政體書」頒布,朝廷領導諸藩的「協調公議」制度於是形成。 但是所有的朝臣都認為,「協調公議」是為了因應初期政權的不穩定,真正要讓國家富強,最後還是要靠「中央集權」。政局稍穩後,新政府陸續推出了諸藩歸還領地的「版籍奉還」政策,隨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動了更進一步的「廢藩置縣」,直接收回諸藩領地。接下來推動的是「徵兵制」和稅制改革,這些改革的大動作,都是為了完成「四民平等」的目標,但副作用的反彈力道卻超乎預期的大。

「王政復古」讓權力從幕府回歸朝廷,但正如末代將軍德川慶喜最早打的如意算盤那般,除了他本人跟幕府,根本沒有人有能力治理現下狀況的日本。(維基共享)

過去領有俸祿土地,沒有技術也不懂做生意的武士們,維新之後變成平民,連唯一會的打仗工作,都被徵兵取代,一時不知道要怎麼生活下去。對於成立新幕府有幻想的雄藩大名們,將軍夢也已碎,還被收回領地,對這樣的新政局當然感到不滿。像是當時最重要的保守主義者,薩摩藩的實際掌權者島津久光,雖然官拜左大臣,但他老覺得政府根本沒有在鳥他的意見,因此氣到稱病回鹿兒島隱居。

中央集權制度確立,除了天皇之外,誰來領導政府,也成為大家關心的重點。只是近代國家成立初期,雄藩之間、志士之間,各有機鋒,太政官只能由公卿出身,唯一好處就是「正直無私」,和各藩關係都很友好的最大公約數三條實美出任。三條當了非常久的太政大臣,可以說在大久保利通建立的內務卿獨裁制度建立之前,甚至大久保實際掌權之後,太政官的位子都只有三条實美一個人在當。

問題是,三条並不是有權力慾望的人,政治能力也普普。他執政期間,政治的大權分別掌握在西鄉隆盛和大久保利通手中。西鄉隆盛本來已經下野,但因為「岩倉使節團」的出訪,政府的主要權力者木戶孝允和大久保利通,深感他們不在國內時,政治上必需有一個能夠一言九鼎、一呼百應的人來治理,因此連袂去找了當時已經自行下野的西鄉隆盛回到朝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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