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恐懼鳥》為子女好就可以?母親誤信「行為治癒」 女兒慘遭活活悶死...

這不禁讓人想起近年家長濫餵孩子吃精神科藥物的風潮。因為孩子頑皮、不專心讀書,所以是屬於不正常,是一種病要治療,背後亦是一句「這是為孩子好」。講到底因為父母不盡責任,懶得花耐心去培育,把問題推落疾病之名。

◎恐懼鳥 

天下無不是之父母,為人父母總想子女好。如果子女在成長道路遭遇阻撓,父母一定想幫助他們過關。只是什麼為之「好」?怎樣幫忙才是「正確」?卻是考驗大智慧的問題。

前星期Jennifer Pan個案告訴我們,父母的「好」與子女的有衝突時,血案便有機會發生。至於今天帶給大家的個案就說,即使父母對子女動機完全基於愛,但如果腦袋不光靈,一樣可以發生非常、非常虐心的兇殺案...


坎達絲·紐梅克(Candace Newmaker)出身悲慘,生母是個思想幼稚的未成年少女,生父則是個狂躁暴力狂。這種配對建立下的家庭可想而知,坎達絲還未滿四歲時,社署已經看不過眼她身上默麻麻傷痕,連同她弟妹一起強制接走,過兩年更向法庭取消了那對可惡父母的養育權。

之後坎達絲在孤兒院待了兩年,期間兩名弟妹被分別送到不同院舍,所以只有她孤伶伶一個。直到她七歲那年,一名單身執業護士珍妮·伊麗莎白·紐梅克(Jeane Elizabeth Newmaker)終於收養了她。兩人臨離開孤兒院時,珍妮還向坎達絲保證一定給她幸福美滿的生活。

珍妮·伊麗莎白·紐梅克(左)與坎達絲·紐梅克(右)。(翻攝自United We Stand Against Child Abuse臉書)

然而這承諾不單沒有兌換,珍妮更把坎達絲推向地獄。

或者用這比喻有點差,但養小孩與養寵物其實很相似。你玩朋友家的狗狗一定很開心,牠們是那麼可愛活潑,然而背後主人扛起責任的辛酸,卻是外人很少留意到。更糟的是,很多人在留意到前,便一股腦帶牠回家,最後弄出悲劇來。

珍妮帶坎達絲回家後數個月,開始發現幻想與現實生活的差距。坎達絲表現得很疏離,即使珍妮多麼努力建立感情,坎達絲都拒她於千里之外。除此之外,坎達絲的情緒亦反覆無常,有時候活潑可愛,喜歡騎馬與扮公主;有時候卻驚恐易怒,沉迷玩火,弄死金魚,推人落樓梯,害怕成年男人。

但公道講句,無論從生物學或心理學,生長於如斯惡劣的原生家庭,坎達絲的行為呈現怪癖是絕對合理。只是珍妮宛如那些不負責任的狗主,帶了回家才恍然大悟原來狗是會吠。

接下來三年,急於讓養女融入家庭的珍妮帶著她四處奔波,幾乎全加州上上下下的兒童心理醫生都拜訪過。但除了獲得反應性依附障礙症(RAD)的名銜,坎達絲的情況仍然反反覆覆,而且治療很多時以孩子口咬治療師收場。

在迷茫裡徘徊的珍妮最後無意中打探到,民間有一種叫「依戀療法(Attachment Therapy)」的心理治療,能馴化不聽話的小孩。

或者先讓小編介紹「依戀療法」是什麼鬼東西來。縱使名字聽起來冠冕堂皇,但「依戀療法」當時實際上未獲得任何學界正式認可,而且手法存在高爭議性。透過一連串精神施虐,將小孩推入極為痛苦尷尬的環境,逼使他/她心理上對父母產生依賴。

具體做法包括雙親長時間舔孩子的臉、強迫近距離眼望眼、壓在小孩身上數小時、不理會反抗的搔癢。孩童起初會感到非常尷尬與不安,但隨著身體漸漸疲累,最終屈服現狀,接受父母的管束。

另一種方法是「回歸最初」,讓父母子孩重現嬰兒時情境來喚醒「最原始的聯繫」,例如抱著餵奶、教走路(即使你孩子已是長滿陰毛的青少年)。從小編看來,這種"治療"與邪教洗腦原理如出一轍,只是當父母施行在自己子女時,連小編都覺得陣陣不安。

「依戀療法(Attachment Therapy)」的心理治療,具體做法包括雙親長時間舔孩子的臉、強迫近距離眼望眼、壓在小孩身上數小時、不理會反抗的搔癢。孩童起初會感到非常尷尬與不安,但隨著身體漸漸疲累,最終屈服現狀,接受父母的管束。(情境示意圖,圖片來源:http://www.alearned.com/attachment-therapy/)

但絕望的珍妮抱著「什麼都一試」心態,沒閒理會治療的可怕行為。所以就在00年4月,兩母女千里迢迢駕車跨州前往科羅拉多州的常綠市(Evergreen,Colorado ),接受依戀療法專家康奈爾·沃特金斯(Connell Watkins)兩星期的「強化培育治療」,費用一共$7000多美元。

首星期一切都相安無事。即使在沃特金斯導師要求下,體重過二百磅的珍妮壓在坎達絲身上,瘋狂舔啜臉蛋一整小時,坎達絲也沒有多反抗,表現也變得很乖順。老實說,如果一個小孩身處如此瘋狂情況也沒把父母殺掉,小編覺得坎達絲壞極有限。

但來到第二星期,情況便轉向失控。

虐殺案發生時,珍妮、坎達絲、沃特金斯與另外三名助手正進行一場名為「重生」的治療,透過模擬嬰兒分娩,讓領養兒童與父母重新建立自然親子關係。具體做法則是用厚床單包裹住孩子來扮子宮內部,然後合共675磅的大人們壓在床單上,用枕頭、手腳去鉗制床單裡頭的孩子,透過窒息強逼孩子一定要奮力掙扎來見新媽媽

「想像一下,你是媽媽子宮裡的小寶寶,感覺如何啊?」助手朱莉(Julie)自問自答說︰「溫暖,但很擠壓,因為妳四周都是媽媽的腸胃。」

珍妮還要用一種溫柔得詭異語氣在旁邊說︰「我很開心啊!我就來有一個新寶寶。我希望這次是個女孩。我會愛她,抱著她講故事......我會保護她....我們每天都會在一起,她會永遠和我一起...」

接著朱莉說︰「先把你的頭推出來。你的腳必須要非常猛烈地搖動。如果你留在那裡太久,你會死掉,你的媽媽亦都會死掉。」

然後沃特金斯問了床單裡坎達絲一連串問題「你相信媽媽的話?」「你覺得開心嗎?」坎達絲都儘量配合「嗯嗯。」「開心。」但隨著壓在她身上的人愈來愈大力,到第8分鐘時,坎達絲終於忍受不住,向周圍的大人發出呼救。

康奈爾·沃特金斯(Connell Watkins)。(截圖自youtube)

「誰坐在我身上?我做不到!」

「(尖叫)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窒息啦!吸不到空氣!」

「無論誰在推我的頭,都是沒用。我做不到。我無法呼吸。這裡太暗了。請不要再推我的頭了。有人壓在我胸上。」

「我需要一些幫助。救命! 求求你們幫我。」

「(呻吟)可以給我些氧氣嗎?難度你們想我真的死掉?」

然而朱莉卻給她一個冷漠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回覆︰「來吧,現在就死吧。」任憑坎達絲如何在床單裡尖叫大哭,外面四個大人仍然無動於衷,心想這都是為孩子好

但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床單裡的氧氣逐點耗掉,大人對床單裡坎達絲施加力道也愈來愈強勁。到二十分鐘時,坎達絲終於嘩一聲吐出來。

「我吐了。我剛剛吐了。(嘔吐聲)我要上廁所!我要上廁所!」

三分鐘後。

「嗯,我要瀨在褲子裡了。」

朱莉說︰「瀨吧。」

沃特金斯說︰「你就在床單裡拉屎與嘔吐吧。」

如果你覺得情況未夠病態,女兒在旁邊被導師們殘酷不仁地輪流虐待,母親珍妮還若無其事地用假腔吟唱道︰「很期待這孩子生出來...... 我在等你,去愛你,抱著你....寶貝,我已經愛著你了。我會抱著你愛,永遠確保你安全...所以千萬不要放棄...」

確保你安全這句黑色幽默還真濃厚。

如是者,這種耗人折磨足足持續了三十分鐘,床單裡坎達絲的呼叫聲愈來愈微弱,掙扎也愈來愈無力。令人震驚的是,這反而讓導師們產生錯覺,認為坎達絲懶惰,環境還未夠糟糕,於是沃特金斯下令助手們再加把勁,務求把裡頭的坎達絲壓得不似人形。

朱莉說︰「她要把自己埋在嘔吐物和大便裡了。」

沃特金斯說︰「嗯嗯,這是她自己選擇的生活來。半途而廢的廢物。」

坎達絲虛弱地說︰「我不是。」

朱莉嘲諷地說︰「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廢物,半途而廢的廢物。」

沃特金斯︰「坎迪斯習慣成為別人生活煩惱。她不懂得為自己生活負責任。」

如果大家記得坎達絲的出生,就知道沃特金斯這句話是多麼下賤與傷人,但其實這些都無所謂了,因為早在坎達絲為自己抗辯說「我不是(廢物)。」後不久,她已經死掉。

隨著之後五分鐘床單沒有傳出任何動靜,沃特金斯開始察覺不妥。她先以不想坎達絲看到母親傷心籍口,把珍妮請出房外。雖然珍妮事後在庭上表示,她當時真的因為女兒沒有奮力從六百多磅的大人們身下爬出來而不開心。之後沃特金斯又用不同藉口請走兩名助手,只留下自己與朱莉。

再過五分鐘,沃特金斯與朱莉終於把綁緊的床單鬆開。坎達絲嘴唇發紫、沒有呼吸的軟癱屍體像布娃般順著床單滑到地板上。

「哦,你看她在嘔吐物裡中睡覺。」沃特金斯固作輕鬆地說,縱使正常人都看得出這女孩已經死透了。

「重生」的治療具體做法,是用厚床單包裹住孩子來扮子宮內部,然後合共675磅的大人們壓在床單上,用枕頭、手腳去鉗制床單裡頭的孩子,透過窒息強逼孩子一定要奮力掙扎來見「新媽媽」。(截圖自youtube)

從閉路電視看到狀況的珍妮立即衝入來,為女兒進行CPR急救,亦叫教護車來。但可惜坎達絲早已返魂無術,翌日醫院證實坎達絲死亡。一個月,警察正式落案拘捕沃特金斯、朱莉、另外兩名助手,還有母親珍妮

案件在美國引起公憤,公眾無不指責母親與沃特金斯等人殘忍與無知。沃特金斯在庭上辯駁坎達絲沒有給任何提示她陷入痛苦,但當錄影帶播出時,在場所有法官、陪審團、律師都看到整整四十分鐘的治療裡,坎達絲沒有停止過叫喊缺氧窒息,直到她死前一刻。

沃特金斯與朱莉最後被裁定「魯莽虐待兒童導致他人死亡罪」,每人判監16年,兩名助手則被判10年緩刑兼社會服務令,母親珍尼也承受四年暫緩監禁。心理學家兼控方律師克里斯托弗·巴登(Christoper Barden )結案時表示「任何抓著孩子、對他們大喊大叫、衝著他們尖叫、侮辱他們......這些行為絕非治療,這是虐兒。」

縱使如此,被判入獄的沃特金斯仍舊面不改容地向公眾說︰「我知道我不是虐兒犯。」「我知道我的初衷,以及我們技術幫助過數百以上的小朋友。」

你會相信她的話嗎?


當寫這宗案件時,小編的胃一直隱隱絞痛。這不是小編第一次寫小孩被虐殺的文章,但以往的變態殺人犯是抱著「我滿足私慾大於你性命」的心態,他們知道受害兒童被傷害,簡單直接。

反觀今次坎達絲凶殺案,裡頭上至治療師下至母親,都因為一句「這是為孩子好」,而對孩子施行最殘忍的虐待。他們滿心相信自己是正義的,母親還諷刺地從旁吟唱「我會永遠保護你」,這種扭曲的子女觀實在很令人嘔心。

但問題出現在哪裡?母親的愚昧無知當然是一大罪狀,但小編覺得「對子女不合理的期望」也是一項隱性罪狀。其實考慮到坎達絲被虐打、被遺棄的童年,她性格帶點怪癖幾乎是心理定律,她的創傷已經陷入性格一部份,要與她建立關係可能要用上十年時間,還要無盡的耐心。

但珍妮卻不認同,她認為坎達絲是一種病,而病就可以短時間康復

這不禁讓人想起近年家長濫餵孩子吃精神科藥物的風潮。因為孩子頑皮、不專心讀書,所以是屬於不正常,是一種病要治療,背後亦是一句「這是為孩子好」。小編外甥的班房便有一半孩子都在吃藥。但沒人想起一所學校有半數小孩不喜歡讀書,幾乎是千幾年來的自然定律。當然作為父母要督促小孩讀書,但為何要標籤成一種「病」,要依賴吃藥治療呢?

講到底因為父母不盡責任,懶得花耐心去培育,把問題推落疾病之名。

這其實是換過形式的「虎爸虎媽」,只是前者用高壓手段,後者用藥物治療,來逼使孩子完全符合自己期望。

所以最後再拜託各位父母緊記,孩子是有自己性格的獨立個體來,不是樓下文具鋪賣的黏土公仔,可以任你快速塑造。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恐懼鳥 為子女好就可以?母親誤信“行為治癒” 女兒慘遭活活焗死—Candace Newmaker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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