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博硯「說」法》緣起與緣滅:我們還需要第三勢力嗎

我們還需要在野黨嗎?當然需要,至於這個在野黨到底會是誰,時代力量到底能不能繼續走下去,我們只能再繼續觀望。

胡博硯/東吳大學法律學系教授

李惠仁導演的大作《邁向權力之路》近期上映,引發不小的討論,這部紀錄片期間長達了8年,片中很大一部分討論時代力量的出現與發展,做為時代力量的創始黨員,被稱為小綠但至今尚未退黨的我,觀影後感觸良多,從時力創黨的2015年到2022年甫落幕的九合一選舉,時代力量的發展有許多值得提出的檢討。

公民組合時代我並未參與其中,當初參與時代力量的初心只是單純的為了支持朋友,儘管當年我對於改革社會有些理想,但對於政治參與熱情卻沒那麼高。由於國民黨是列寧式政黨,時代力量創黨之初設定的目標是柔性政黨,在黨務上主張公開透明,所以當初我對於選舉決策委員必須要派系串連這種事情,是極力反對,既然是公民組合,那一般公民要到哪裡串連?而基於公開透明的理想,才會有個不分區立委的網路制度推舉出現,只是後來發展變得荒腔走板,當不分區立委成了口頭承諾與私相授受,這是一個公開透明的政黨嗎?

2015年時代力量這個政黨成立之初,我主張必須和民進黨講清楚,到底時力該與民進黨要定為在怎樣的關係上?當時力是靠著民進黨的力量得到席次,日後的批判就會成了背骨,與其日後撕破臉,不如先把定位談清楚,政黨政治才會有良性發展。當黃國昌說出「不要變成小綠」時,不免令人感嘆為何2015年時不喊?當然,成為執政夥伴,不表示就是同一政黨,只是要提出兩方的不同主張,或者明顯可區別之處即可。例如剛造訪過台灣的前澳洲副總理,他所屬的政黨-澳洲國家黨就是澳洲自由黨長期的執政夥伴,原則上它們不會競爭,但在野的功能重要在於到底要如何監督。時代力量是一個小黨,要對每個議題全面開戰,力量有限,也過於發散不集中,小黨本就不應輕用其鋒。

時代力量成立的初衷是成為一個取代國民黨的在野黨,而不是取代民進黨,會走到今天的地步,應該負責任的人不願承擔只想躲在幕後。而本來設定的公開透明機制,背後有個還權於民的偉大目的,但理想躲不過現實殘酷。(本報資料照)

選舉上,2018年時力在地方選舉小有斬獲,當年因為318學運的光環仍延續著,各選區提名上仍有學運明星帶領,特別是在都會區的開拓上是成功的。然而,當年在台北市衍生出的衝突就是「要不要挺柯?」當年這個問題在時代力量內部並沒有做成決策,而是讓候選人自行決定,當時也發生黨內人士對部分候選人立場的公開指責,同樣的問題到了本次選舉就會有陳時中與黃珊珊之間的抉擇,候選人必須為自己的最佳利益做出立場宣示,這並無可厚非,只是候選人的最佳利益是不是與政黨的最佳利益相符、或者與其他候選人的最佳利益是否衝突,都是未知數,但時代力量黨中央不處理這個問題,不管在2018或2022的選舉,都是不負責任的態度。

2018年柯文哲之所以當選並非時代力量而是泛綠選民的支持,但2022年黃國昌公開支持黃珊珊到底對時代力量是否有利?在已有民眾黨的情況下,結果很容易想像得到。目前看來,2024年黃國昌與柯文哲的結合態勢應該是已經明朗,這個政黨日後會不會走上黃白合之路,這是當初的設想嗎?至少2015年在我加入時,於北平西路樓上並不是這樣講的。

小黨力量有限,2022年時代力量影響力已明顯衰退,提名人數卻比過去幾年還多,並不是每個有出征意願的黨員就該讓他去選舉,需要考量的條件很多,否則盲目投入只是毫無意義的犧牲。艱困的選區需要長久經營,光有勇氣不足以成事。尤其某些選區還要面對與退黨者的競爭,在選舉布局上的思考就必須更細緻。

在2018與2020年的選舉上有所斬獲時,靠著空氣票茁壯的政黨最重要的任務是向下扎根,時代力量的扎根工作是否紮實是考驗之一,任務很困難,在台灣的選舉文化下,一旦出了都會區,就需要投入大量的資源處理所謂的服選服,遍地開花的黨部功能有限,難以和藍綠兩黨抗衡,或許改線面為點,會是一個節省資源發揮力量的做法。

時代力量成立的初衷是成為一個取代國民黨的在野黨,而不是取代民進黨,會走到今天的地步,應該負責任的人不願承擔只想躲在幕後。而本來設定的公開透明機制,背後有個還權於民的偉大目的,但理想躲不過現實殘酷。

回到政黨政治上,我們還需要在野黨嗎?當然需要,至於這個在野黨到底會是誰,時代力量到底能不能繼續走下去,我們只能再繼續觀望,比起有個「大神」加持的民眾黨只有14席議員,時力尚保有6席,在現存的政治環境下,小眾市場依然可以繼續經營,只是該思考的是如何經營好自己的小眾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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