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開講》美國阿札爾部長的「Tsai總統」發音與拼音!

◎余伯泉

美國衛生部長阿札爾訪台,這是1979年台美斷交以來,訪台層級最高的美國內閣官員。8月10日早上蔡總統在總統府接見。阿札爾英文致詞時疑口誤稱蔡總統 為中共「習」總統,這段影片在網路瘋傳。國民黨聲明阿札爾竟以習總統稱呼蔡總統,非常錯愕,應嚴正向美方抗議,總統姓蔡不姓習。府方稱這純粹只是拼音與發音問題,為阿札爾緩頰。民進黨回應國民黨能超譯為「習」總統,是 「習以為常」靠向中國立場的積「習」難改。這到底怎麼回事?

美國衛生部長阿札爾(左)訪台,這是1979年台美斷交以來,訪台層級最高的美國內閣官員。8月10日早上蔡總統在總統府接見。(中央社)

美國在台協會會後公布的預備講稿是「Thank you, President Tsai [ts-eye], for welcoming me to Taiwan today」,整段文稿共有5次President Tsai。對照影片發現第2至5次的發音一致接近「Sai總統」,第1次發音接近「Si總統」。美國幕 僚的預備講稿,特別註明「蔡Tsai」的發音是「ts-eye」,但阿札爾5次發音仍然都錯音,尤其第1次的母音a未發出變成Si,接近中共漢語拼音「Xi」(習主席 ),引起議論。

第2至5次的錯音容易解釋。以美國人類學會會長許烺光為例,「許Hsu」(威托瑪拼音)在美國社會的發音是省略H,發音為「su」。同理,「蔡Tsai」的美 國發音是省略T,發音為「sai」(有點像中文的有邊讀邊)。

但第1次為何發音成「Si總統」,則不好解釋。可能是「失誤」,例如2016年10 月蔡總統前往泰國經貿辦事處,向已故泰王蒲美蓬致哀,但留言卻將泰國國名 「Thailand」以英語習慣失誤拼成「Tailand」少一個「h」。2016年5月蔡總統接見美國商務部助理部長時,因為接見外賓需用中文,遇到英翻中的外賓名字, 突然失誤卡住,嗯嗯嗯很久。但是阿札爾並無嗯嗯卡住,而是很平穩的唸出 「President Si」。可能是這陣子整天想著北京習主席,下意識脫口而出。但這個解釋也不太通,因為前4個句子,就有3個「蔡總統」,非常接近。若第1個句子下意識唸「Si總統」,第3、4句也會唸「Si總統」,或者自己錯愕一下,改唸「Sai總統」,但並無錯愕一下的表情。

因此不像是發音或拼音的失誤。可能阿札爾是唸女總統的尊稱「President She」。可是仔細聽其發音,不像是「She」而是「Si」。因此,最有可能的是阿札爾慣用「Presidency」(發音與President Si非常接近)這個單字,其意思之一是美國總統直轄的政府機構。亦即阿札爾第1句感謝「蔡總統政府 Presidency」的接待歡迎,第3、4句是祝賀蔡總統連任,因此改唸「President Sai」。

但是美國在台協會公布的預備講稿與阿札爾在推特發布的都是「Thank you, President Tsai, for welcoming me---」。這牽涉預備講稿與實際講詞本來就可能不同,影片中實際講詞是「Thank you very much, Presidency, for welcoming me--- 」。

阿札爾為何拒絕美國幕僚特別準備的「ts-eye(蔡Tsai)」發音呢?可能是不習慣中文放在字首的「舌尖塞擦齒音ㄘ」,因此寧可唸英語的「Presidency」或省略T唸「President Sai」。也可能阿札爾擔心自己不會中文,萬一將President Tsai 唸成英語的「President Tsar〔tsar〕專制皇帝」,更失禮。根據上述,台灣常用姓氏拼音「Tsai」,在美國社會通常是唸「Sai」,而非 「ㄘㄞ」。美國國防部有中文學習計畫,且聘台灣華語老師。美國衛生部若跟進要有衛生中文計畫,可聘懂一點台語的台灣華語老師,教學時將告訴美國官 員,「蔡」的中文發音一定要準確學習,不要發音為「sai」。因為「Sai總統」 的台語聽起來很「蔡sai」(台語),無衛生。不過這次美國衛生部長訪台,美國能尊稱台灣「總統」,且根據台灣法案(TAIPEI Act)為台灣被排除在WHO之外的委屈發聲,盛讚台灣的防疫措施與歸因於台灣社會及文化的開放、透明和民主。這才是真正意義所在。

最後,不論藍綠都不希望美國衛生部長將President Tsai稱呼為President Xi,這是台灣共識。當美國為台灣被排除在WHO之外的委屈發聲時,看看總統府後面幾條街的「西寧南路」,從台灣拼音的「Si 寧」南路招牌,被排除改為中共拼音 的「Xi寧」南路,台灣拼音沒有委屈嗎?當台灣希望美國政府替台灣的委屈發聲時,台灣政府替台灣拼音的委屈發聲嗎?還是替中共拼音「撐腰」?台灣不希望中共統治台灣,那麼讓中共拼音統治台灣,是「護台防中」嗎?

(朝陽科技大學華語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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