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民主香腸攤》開放政府只是大腸包小腸

所謂的開放政府,重點是「審議」,以足夠的公民意識對話達成內容共識,而不是「創造選項」讓大家投票了事,猶如大腸包小腸,把政治宣示藏在另一個腸子裡,加點香料就上桌,根本不是真正的「決策多元」,只是「宣傳多元」而已啊!

裴米路

開放政府根本是大腸包小腸,把政治宣示藏在另一腸子裡,撒上香菜、蒜頭、甜薑妝點一下就好棒棒。

每個政府都會喊開放透明,但實際上,真正把審議留在公部門生根茁壯的,少得可憐。歸根究柢,政府把開放政府的責任託付於哪一類的人,就可能影響這個審議方式「長的模樣」,台北市是由副市長林欽榮主導,他是「開發至上」的人,自然在取捨上不會是真心做公民對話的工作;台南市是由「社造起家」的副市長曾旭正主政,自然對於溝通不陌生,操作也滿足各方利益者的對話空間。

政府把開放政府的責任託付於哪一類的人,該審議方式就可能變成那一類的「模樣」,以台北市為例,因為由「開發至上」的副市長林欽榮主導,自然不會是真心做公民對話。(資料照,記者劉信德攝)

說起i-Voting和開放政府,大概會先聯想到台北市長柯文哲。從開始競選到擔任市長,從票選勞工局長到社子島開發方案,都使用了這位首長口中的開放政府。但是開放政府中最重要的是「審議」,而不是票選,而且在公民意識對話後,該展現的也不是票數高低,而是內容共識。以台北市的做法來看,這種開放政府根本是大腸包小腸,把政治宣示藏在另一個腸子裡,加點香料就上桌,事實上,細細品嚐就會發現,仍然是糯米腸和香腸,沒有變出新菜色,也沒有融合公民共識的品質,票投完了,決策權仍然回到首長手裡,所謂開發方向的選擇,和過去公開閱覽開發文件唯一的不同也只在於一個是敲鑼打鼓地做,一個是靜靜地做(最好沒有人知道太多、最好是不要有太多意見)……

不過話說回來,一任市長四年,一場實際要操作的公民審議,短則半年,長則三、四年都可能,所以雖然許多縣市都刻意操作開放政府、開放資料,但實體的運作卻產生很大的難度,以台北市都發局的開放社子島計畫為例,說明會下鄉,資料全上網。

(社子島開發政策說明會影片)

社子島開發方向懶人包:www.gov.taipei/public/Attachment/622315591341.pdf

明日社子島官網:www.gov.taipei/mp.asp?mp=shezidao

如同一位大官說的:資料全上網公開了,還有什不滿?!

其實市民的不滿或者媒體的不滿,在於「不溝通」!

台北市擁有最多的資訊人才和資源,在開放政府的路途上仍是內部和外部矛盾不斷,尤其是官僚系統,常常是嘴上說一套,實際做一套。

社子島朝向生態島方式開發,是否意味著「低密度」開發就好棒棒?那另一個「不開發的維持」是不是就是一種懈怠,政府都不做事,一年官三年滿?

當國家不去面對所謂開發政策和人民之間的關係,就是一種上對下的態度?包括都更的流程、都市計畫的規畫等,在一個開發行為初起時,是不是人民就有知的權利?或者是說,只要涉及「國家」、「公共利益」的行為,所有的開放都只能「打回原形」,只留下開放政府的宣傳?

台北市長柯文哲曾出席社子島解禁開發地方定點「宣傳活動」,聽取社子島民眾意見。(資料照,記者劉信德攝)

其實,台灣根本沒有做好開放政府的準備,基本上連開放資料的基本工夫都隨著首長的心證在繞圈,所以所謂公民審議,就成了「大腸包小腸」,成了文宣的一部分,而不是真正的落實決策多元、對話平台。我們對提供人民對事的審議學習的機會,仍然是官方施捨呀!而且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施捨」。

回過頭看另一個例子,台南的飛雁新村開放決策城鄉論壇。

本案於102年底委託遠雄建設事業股份有限公司辦理都市更新事業,推動過程受到民眾對於樹木保護、疑似遺址及開發衝擊等議題之關注,因此本府邀集公民團體、當地里長、專家學者、國防部、遠雄建設事業股份有限公司及市府相關單位等組成工作坊成員共同討論,期間歷經三次願景工作坊針對「樹木保護」、「開發衝擊」及「歷史建築及遺址保護」等三大議題進行討論,釐清爭議點及凝聚共識後,再經七次工作會議逐漸形塑本次活動形式及討論議題題目,供公民參與論壇討論。

飛雁新村開發計畫官網:data.tainan.gov.tw/dataset/project-plan

台南市的作法就是在自己的土地上長出審議的模樣。

飛雁新村開放決策城鄉論壇相關資訊:docs.google.com/forms/d/1PFuv0OLmVATLiLeWt0fLOa_Ixakm__tqTGKbQLcLxx4/viewform?c=0&w=1

台南市政府試著將國外審議經驗放在這個個案做徹底的實現,剛宣布時,許多外圍的公民團體仍然心存懷疑,但歷經八個月的實體演練,一場接一場地把利害關係人全都找來,「坐著對話」,顯然就是一個「成就」。而最後剛結束的城鄉論壇,抽選了一百零八位(怎麼數目剛好符合《水滸傳》上梁山的一百零八條好漢……)公民,進行分桌的議題討論,政府只是做城鄉論壇的資料提供者、引導進入審議程序的工作人員,並不實際上去操作「決策」終端的可能性,才是此次公民論壇最重要的收獲。

城鄉論壇現場:台南飛雁新村論壇 居民質疑「還要蓋大樓嗎?」

這場城鄉論壇也被g0v的唐鳳拿去法國向全世界上千位的審議專家報告,成為台灣開放政府以來,「遠渡重洋」的個案。

台南市第一個開放決策模式的飛雁新村都更案城鄉論壇現場,主持會議的人為副市長曾旭正。(資料照,記者洪瑞琴攝)

開放政府在台灣,大腸包小腸的情況多,台南市雖然有一個好例子,但將來,隨著政治人物的「喜好」,這些成就是否會發揚光大?或者成為決策者費盡心思「包裝」的外腸,而內腸仍是決斷的官最大?而且隨著最有開放政府背景的行政院長張善政即將離開公職,目前直轄市首長們「開放政府」的「政績」真偽,還得細細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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