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無以酩狀》《早安越南》,晚安臺灣

你可以選擇像部隊長官們只閉鎖在自己的井底象牙塔當一隻穿著卡其色或迷彩軍裝的青蛙,也能陪康納去穿梭於越南人民的日常;你能總是在旅行時只去觀光景點聽從領隊安排,也能自己漫步在異國小鎮市集或巷弄發現風景。我們缺乏的從來不是智慧,而是寬大謙遜地去學習與包容的心。

縮梭

「早﹣安﹣越﹣南」,早上六點的西貢基地,美軍電臺DJ康納用熱情的聲調喚醒部隊,透過揚聲器播送活力;這種逗趣的幽默卻絲毫不受高層長官們青睞而飽受脅迫。《早安越南(Good Morning, Vietnam)》以1960年代越戰為背景,用詼諧方式來說明戰爭的殘酷及陳腐的官僚;飾演康納的羅賓威廉斯將這個真實經歴的角色發揮地淋漓盡致,誇張的動作與多變的腔調,只靠聲音就能為眾人帶來歡笑。

《早安越南》羅賓威廉斯在電影中表現精湛。(圖:電影劇照﹣IMDb)

1888年,德國科學家海因里希.赫茲(Heinrich Hertz)證實電磁波存在,後人以之為名做為電磁波計算單位;1910年,被尊稱為廣播之父的美國科學家弗雷斯特(Lee De Forest)成功利用高頻率無線電波將聲樂家的歌聲自紐約發送出去。廣播相關設備日漸普及,使得電臺能將資訊比報紙更快速傳遞各處,因此造就幾位廣播明星:主持熱門益智問答「Information Please」的專欄作家富蘭克林.皮爾斯.亞當斯(Franklin Pierce Adams)、古典音樂節目的作曲家迪姆斯.泰勒(Deems Taylor)。經典調酒「揚聲器(Loud Speaker)」便是在此盛況下被創作出來紀錄時代。

德國科學家赫茲與廣播之父弗雷斯特。(圖:wiki)

1930年,在紐約由賈吉二世(Judge Jr.)出版的《Noble Experiment》首先收錄「揚聲器」這杯調酒;用1份的百加得蘭姆酒(Bacardi Rum)加上半份的葡萄柚汁及蛋白、1茶匙的紅石榴糖漿(Grenadine)搖盪後濾冰倒入雞尾酒杯中。同年,倫敦薩伏伊(Savoy)酒店調酒師﹣哈利.克拉多克(Harry Craddock)編著的《The Savoy Cocktail Book》,則是以各八分之三的辛口琴酒(Dry Gin)與白蘭地(Brandy)、各八分之一的君度橙酒(Cointreau)和檸檬汁來詮釋「揚聲器」這杯同名調酒。並在酒譜下方註記,喝完三杯後彼此會產生頻率共振,五杯後就會進到另一階段的親密接觸(因為除了少量檸檬汁之外,另外三款使用的基酒酒精濃度都在40﹪以上,意思是請「理性飲酒」)。

與名廣播主持人皮爾斯亞當斯同樣來自美國伊利諾州的Few琴酒、君度橙酒、Hine白蘭地調製成的「Loud Speaker」,喝起來像不那麼甜的檸檬茶。(圖:作者提供)

之後於1931年,由紐約曼哈頓尼克博克酒店(Hotel Knickerbocker)調酒師安德森.佛萊德里克斯(Anderson Fredericks)出版的《100 Cocktails:How to Make Them and What to Eat With Them》及1935年經營秘密酒吧的歐.布魯尼爾(O. Blunier)在其著作《The Barkeeper‘s Golden Book》中,都採用《The Savoy Cocktail Book》的酒譜配方來調製「揚聲器」。

曾經在二戰前為法屬殖民地的越南,二戰時為日本佔領,二戰結束後由胡志明領導的越盟在北方成立越南民主共和國,與南越法軍及反共人民進行長達九年的法越戰爭;1954年法軍撒退,南北越暫時依日內瓦會議決定以北緯17度線分治。1955年,越戰爆發,1961年美國總統甘迺迪決定援助南越作戰,1973年美方在反戰聲浪及敗退挫敗中決定自越南撤兵,如今越南學校的教科書裡自信滿滿地提到當年越軍擊敗強國美利堅(可見課綱有多麼重要)。

於1899年建成的胡志明市立歌劇院由法國建築師弗萊特設計,參照巴黎歌劇院藍圖;越南現今還可見法國殖民留下的建築風格。(圖:作者友人Yachi)

越南曾經歴法國及美軍的影響,之後中資與台商大批進駐;2014年5月13日發生多起大規模中國暴動,台商們也在這波攻擊之列(因為大部份越南人民被政府教育,臺灣只是中國其中一個省份)。當時的外交部還印發數萬張「我來自臺灣」貼紙給越南台商們張貼,而此舉究竟是荒謬還是高招?(高官們在想什麼我們還真猜不透)

康納透過廣播,把歡樂用嘻鬧笑語傾注於美軍枯槁頹喪的面容;伴隨路易斯.阿姆斯壯(Louis Armstrong)慵懶的歌聲,畫面切換在純樸無爭的小鎮與爆破哭嚎之中,嘲諷般唱出:「what a wonderful world...」。電影裡多處可見所謂官方的昏庸愚昧,對階級的強勢,如何企圖粉飾太平;政府總是以為製造假象,就能在指掌間操弄人民。莫非我們只是隻等著被安撫討拍的小貓?

「早﹣安﹣越﹣南」,最後康納在算計與無奈下被迫離開西貢;離開前為了兌現與英文班學生們的壘球教學課程,一群人就著樹枝與一籃水果擺起壘球陣仗。康納揮出一記安打,狂奔喊道:「這是二壘打還是杯黛克利(Was it a double or a daiquiri)?」這個美式幽默想必大數人並不甚瞭解,與這部電影表達關於各地文化差異的想法類似;你可以選擇像部隊長官們只閉鎖在自己的井底象牙塔當一隻穿著卡其色或迷彩軍裝的青蛙,也能陪康納去穿梭於越南人民的日常;你能總是在旅行時只去觀光景點聽從領隊安排,也能自己漫步在異國小鎮市集或巷弄發現風景。我們缺乏的從來不是智慧,而是寬大謙遜地去學習與包容的心。

二壘打的英文是「Double」,以蘭姆酒(Rum)、糖水、檸檬或萊姆汁搖製而成的黛克利(Daiquiri)則是醉漢文豪海明威最愛。據說某天,海明威進到古巴哈瓦那鎮上的「El Floridita」酒吧借廁所並且想來杯冰凍黛克利,交待調酒師好友康斯坦丁諾.里巴萊瓦.范(Constantino Ribalaigua Vert)想喝無糖然後酒精加倍。自此這款醉漢黛克利便被稱作「Papa Doble(Papa是古巴人對海明威老爹的愛戴,Doble則是西班牙文的雙倍之意)」。康納取諧音與寓意,才會喊出「這是二壘打還是杯黛克利(Was it a double or a daiquiri)?」

海明威曾說:「My Mojito in La Bodeguita, my daiquiri in El Floridita」,現今的El Floridita吧台旁還立有海明威的雕像;電影《七日哈瓦那》曾在此取景。(圖:nyhavanablogging.wordpress.com)

這部1987年發行的電影《早安越南》,針砭許多時弊;多年後,那些可笑的橋段仍舊上演。越南少年噙淚哭訴美軍離家千哩,只是來此殺害越南人民,憑什麼說要幫助這個國家;放縱砂石業濫採,然後說該做好山區水土保持,「欸,柯P難道不用出來負責」。我常常在想,當調酒師在腦中百轉千折,將經驗或想法注於調酒經由啜飲的舌尖,表達出對這個社會關懷,是不是也如同康納想透過廣播為戰事盡一份心力?

紀錄片《看見台灣》用影像訴說這片土地的美麗與哀愁。圖:《看見台灣》(電影劇照﹣牽猴子整行銷)

「晚﹣安﹣臺﹣灣」,那麼今晚僅以一杯「Loud Speaker」,用無聲替代喧囂且混亂世代裡的張揚。PS. 雖然片名是《早安越南》,但是卻是在泰國拍攝,女主角也是泰國人。「欸,柯P難道不用出來負責」

一個快樂的人不是因為處於某種環境下的人,而是擁有某種態度的人。」﹣休.康斯 美國廣播節目主持人

(自由評論網提醒您,未成年請勿飲酒,酒後請勿開車,飲酒過量,有害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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