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社論》「三駕馬車」能解人口變遷困局?

新閣上任,部會首長最近紛紛召開記者會,向人民提出新政新願,由於國人普遍認為振興經濟是新政府的首要重點任務,因此幾個財經部會的施政說明格外引起大眾注意,特別是回鍋任官的國發會主委陳添枝,尤其具有指標意義。

國發會針對國內經濟表現不加,推出「三駕馬車」政策。圖為國發會主委陳添枝。(資料照,記者王藝菘攝)

佔據著這麼關鍵的位置,國發會的首發政策內容是:「三駕馬車」,意謂要以產業創新轉型基金、國家級投資貿易公司、五大創新產業等三大策略,來促進民間投資,以擺脫當前的負成長困境。「三駕馬車」不是台灣用語,指的是三匹馬拉一輛車,過去為蘇聯與中國所喜用。新政府現在援引這個詞彙,藉以形容準備以政策拉動投資,大家不必以詞害意,可以拭目以待,給時間讓他們做做看。

不過,政府組織架構的形成,有其長期運作後的分工與整合邏輯存在,到底新政府有關經濟這個區塊的統籌與配置是如何安排的?林全內閣必須要有更清楚的界定,才有助於有效協同、提升綜效。例如,經濟一定是林全院長帶頭負責,那麼行政院政務委員與國發會主委到底誰來協調各部會?國發會主委與經濟部長之間又如何分派任務?別小看這些提問,是否疊床架屋、甚至遺漏決策死角,需要在行事前詳加檢查。

以國人對新政府務必超越前政府的高度期許,有項基礎工作必須由國發會來主導,那就是依據台灣未來的人口結構,提供相關各部會政策擬定的依據。眾所周知,人口是國家的基本要素,其組成、素質、分布、發展及遷徙等等,關係到國家的發展與社會福祉。台灣空有「人口政策綱領」,但是這些年政府的施政作為幾乎多與實際的人口變遷徹底脫鉤,呈現出「五馬分屍」的困局。這問題不先解除,就算再多幾駕馬車,恐怕皆難避掣肘。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募兵制最早在扁政府時代開始評估,馬政府時代一度宣示要在二○一五年全募兵制正式上路終告失敗,現在的英政府則有意在服役期間的專長訓練上加以補強,提供退伍後的謀生技能,來增加招募誘因,以續行募兵;但是到現在沒有一個人清楚地告訴國人,足以捍衛台海和平的部隊員額、配置是什麼?在台灣少子化的「超高齡」社會快速演變中,我們募得到足夠的兵源嗎?以目前二十萬常備部隊規模若不縮編,答案應該是否定的。

募兵制如此,人口對經濟的連動更是首當其衝,政府可以學做盲人騎瞎馬、視而不見嗎?當然不行。根據國發會早已完成的「二○一二年至二○六○年人口推計」,二○一六年台灣的「扶老比」升至十八.○%,開始超過「扶幼比」,也就是六十五歲以上的老年人口已多於十四歲以下的幼年人口,預計二○二五年老年人口占總人口數將達二十%,人口老化速度比日韓都來得凶猛。如果民進黨這次準備執政八年,這些可預見的趨勢皆迫在眉睫,是真正的國安問題,豈可無動於衷?

一個國家要增加人口數,不外鼓勵生育以及開放移民,後者又比前者更易看見效果,移民大致可區分為婚姻移民、技術移民、經濟移民,過去這麼多年來,在缺乏明確政策引導下,婚姻移民佔了最大宗,白領移民則成長相對有限,例如到二○一四年九月,新移民累計至四十九萬餘人,其中超過六成來自中國;外國專業人員在二○一三年才二萬六千多人,主要是專門技術人員,其中一半來自日本(八一七八人)與美國(五四九三人)。

因此若純粹就經濟的驅動力來對症下藥,新政府不妨從就業服務法第四十六條的移民條件與聘僱許可等法制上,對於白領工作移民提出鎖定性的改革措施,完善檢討、配套開放,以主導移民路線符合台灣的發展需要。這些工作要由國發會有意識的協調內政部等部門執行,才能追蹤政策效果。

一個全新時代的來臨,政務官的格局與視野最是關鍵,與其發明名詞,不如切中要害;人口減少且老化,是繞不開的結,要有人精準且大膽的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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