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廣場》追憶傅正老師

◎ 陳信傑

六十七年前的今天,一九四九年五月十日,是傅正老師離開武漢大學,隨著白崇禧部隊開始流亡的日子。今天,二○一六年五月十日,則是傅老師逝世二十五周年紀念日。

傅老師年輕時有個座右銘,人生是一個遙遠、崇高而又艱苦的追求。

我二十一歲跟傅老師相逢在東吳政治系;二十一歲的傅老師就讀武漢大學政治系。珞珈山上自由學風的武漢大學孕育著傅老師民主憲政的理念;外雙溪畔的東吳政治系讓我有機會在傅老師的薰陶下,對民主憲政產生無限的嚮往。

之後,二十四歲時的傅老師,因戰亂離開武漢大學,隨著白崇禧的部隊流亡到台灣。一九六○年,三十四歲的傅老師與雷震先生等人籌組中國民主黨,結果失敗,付出六年三個月又十七天坐黑牢的代價。到了一九七九年三月七日,雷震先生過世,帶給傅老師無比沉重的壓力,傅老師決定「重出江湖」,為組黨的理念再一次付諸行動。一九八六年七月三日,六十歲的傅老師出面組成秘密組黨十人小組,催生一九八六年九月二十八日民進黨的誕生。

雷震先生過世的那一個晚上,傅老師寫給追悼雷震的幾句話,正好拿來送給傅老師,倒也是同樣的貼切:

你何嘗不清楚,在今天要想打敗癌症,是沒有希望的;你又何嘗不清楚,在此時此地,要實現真正的民主憲政,更是沒有可能的。

但是,你尤其清楚:癌症畢竟是應該打敗的,真正的民主憲政畢竟更是應該實現的。

所以,你願發揮最足以證明人類偉大高貴的生命力,不但跟癌症做沒有希望的搏鬥,而且為民主憲政做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搏鬥。

現在,你雖然走了,但你並沒有失敗!

我相信:就憑你生命力所散發出來的生命火花,便足以照耀千萬年千萬里而引導千千萬萬人繼續前進。

我更相信:總有一天,癌症會被徹底打敗的,民主憲政會完全實現的。

傅老師,在你逝世二十五周年的今天,你一手催生的民進黨即將完全執政,你「相信」「總有一天」「民主憲政會完全實現的」願望,已經距離不遠了!

安息吧!我最最敬愛的傅老師!

(作者為公益信託雷震民主人權基金諮詢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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