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政府不該輔導A片

■柯玉雪

看了國片《天邊一朵雲》的前半部,如果忽略那些色情的鏡頭,我不禁疑惑,這是不是瓜農或中間商或農委會,為了促銷台灣西瓜所拍的宣導片?在看完之後,則覺得政府的輔導金不應該鼓勵這樣的色情影片。

這部電影傳達的是一個缺水的城市,一群非常渴的人,一個乾瘦又性飢渴的女人,兩個想要努力扮演好A片男女主角的演員,和辛苦的工作團隊。片中飾A片男星的李康生全裸上陣,日本A片女星也全裸的與李康生演A片。還有演員陳湘琪最後一幕為李康生口交的畫面,也引起廣泛討論。很多人在問口交「是不是真的?」我們更應該問的是「為什麼要拍口交?」

其實,不必再討論這部電影是色情或藝術,只要眼睛和心智正常的人都可以判斷。雖然,片中有一些歌舞畫面,利用白光等前輩歌星的歌,以類似歌舞劇的手法,來設計表達劇中人心靈獨白的舞蹈,但是,我個人仍認為,整體而言,它很缺乏美感,是一部企圖營造藝術美感的色情片(A片)。

導演蔡明亮表示,全片的重心是透過拍攝A片的過程與相關人員的心境,來剖析變調的社會價值。他也強調,很多人都看過A片,希望某些人不要一觸碰A片的拍攝過程就衛道了起來。

事實上,這不是衛道與否的問題,而是資源分配和公共財的使用原則,是否合乎社會道德倫理的問題。輔導金是公共財,其使用方式每一位按時納稅的民眾都有權來監督。這樣的公共財用來鼓勵淨化社會人心的電影都來不及了,怎麼能拿去補助有色情與藝術之爭的片子呢?

我們可以問看過「天邊一朵雲」的觀眾,如果你家裡有十八歲的兒女,你會希望他或她們來看這部片子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三十歲以上的人思想比較成熟,也較不易受影響,相對的會受到電影的傷害比較微小,要不要看則是個人的選擇。從家庭和諧的角度來看,這個等級的電影對某些有性功能障礙的夫妻而言,說不定正好是良藥。

記得去年十月我到泰國參加亞太地區影視業者協會高峰會議(4th UNI-MEI / FES Asia-Pacific Film and TV Production Workers' Conference 2004),當各國代表在討論電影資金來源時,我向大家簡報台灣政府有輔導金制度。當時一位來自紐西蘭的導演非常羨慕地問我,是否什麼電影都可以拿輔導金?我立即說「當然不是!」

即使獲得柏林影展銀熊獎,「天邊一朵雲」顯然是不宜拿輔導金。本片已賣出十多個國家的版權,包括首次購買蔡明亮電影的西班牙等國,製作公司想必回收一些資金了。建議新聞局,不要只是嚴重關切這部片的尺度,應該把輔導金追回,並給社會大眾一個交代。(作者為中華民國編劇學會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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