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投降不必開會 開放不能背書—對經續會台海兩岸經貿議題的忠告

由行政院主辦的「台灣經濟永續發展會議」,最近正密集舉行分組會議,就會議所涵蓋的社會安全、產業、財金、全球與台海兩岸、政府效能等五大議題進行討論,且將於本月下旬召開全體會議。主辦單位說,經續會旨在就長期、結構、爭議的經濟問題經由溝通建立共識。不過,會議尚未化解有爭議的經濟問題,已有參與的工商團體宣稱打算退出,主要是經續會有關台海兩岸經貿繼續開放的結論或不合其所望。

此一事件或許不致影響經續會的照常進行,卻反映這一大型經濟會議的侷限或甚至困境。行政部門在經續會召開緣由中強調,由於近年類似的全國會議先後舉行,曾經探討社會福利、人口政策、能源、科技、永續成長等議題,不同會議的結論往往出現衝突或爭議,經續會乃嘗試就此進行整合。然而,如此用心卻未必為參與的工商業者所體會,因為這次舉行經續會的構想,原出自業者建議,亦即參考二○○一年八月總統府召開的經濟發展會議,舉行第二次經發會;而那次會議達成眾多共同意見,其中最為執政當局所津津樂道者,厥為揚棄「戒急用忍」的對中國經貿政策,改以「積極開放、有效管理」代之。雖然行政院一再強調,經續會並非二次經發會,不少與會者顯然帶著再度「積極開放」的期待而來,一旦在討論過程發現未必如願,便打退堂鼓。

把經續會與二次經發會劃上等號,甚至簡化為只重討論對中國經貿政策,也許為主辦單位所不樂見。惟經續會既有當初經發會的關聯,會議內容、方式、組織架構、結論達成且多雷同,加上對中國經貿政策確為眾所矚目,參與者或觀察者聚集於此,實屬難免。特別就本質而言,經濟政策儘管牽涉不同利益,切入可有諸多面向,其決策通常只就各種方案的利弊得失進行判斷抉擇,較少有絕對的善惡。從而,經續會所涵蓋的台海兩岸經貿以外議題,其間相關的利益協調、公義判斷及制度興革,自非無關宏旨,但整體而言,仍是包括行政、立法部門可自行折衝而決定者。

台海兩岸經貿政策則不然,它既是經濟的,也是政治的;既牽涉國家認同,也關係經濟及國家安全。綜觀兩岸經貿關係,十年前實施的「戒急用忍」,尚能對大型企業及重大投資西進中國產生煞車作用;五年前改採「積極開放」之後,整體經濟已經明顯向彼岸傾斜。統計顯示,對中國投資占我對外投資七成一,對中國出口為總出口的三成八,民主台灣把經貿鎖在共產中國,不啻自陷危機。中國官方智囊胡鞍鋼四個月前揚言,以台灣對中國經濟依賴之深,若北京實施經貿戰,一星期之內足令台灣屈服。這一事實明白顯示,錯誤的兩岸經貿政策,足以陷國家於無以挽回的險境。

錯誤的決定不能重演,經發會的後患必須矯正。經續會果如其名,要追求台灣經濟永續發展,便首應扭轉經貿鎖在中國的惡劣現狀,設定目標逐年降低中國在我對外投資、貿易、生產的比重;畢竟,一個高度依賴敵國的經濟,如何可能永續發展?其次,為政貴在執行,陳總統元旦強調,兩岸經貿要由政府「積極」負起「管理」責任,「有效」降低「開放」風險,如今半年已過,行政院應儘速推出具體執行機制。至於有人以直航、銀行西進、放寬投資中國四成淨值限制等,做為恐嚇經續會的籌碼,主辦單位自不應受其要挾。其中,直航及銀行西進,牽涉官方協商,坦白說,如果連國家主權及對等都視同無物,豈可能奢談永續經營與發展?對於期待經續會重演經發會歷史者,我們應強調:如果經濟要向中國投降,其實不必開會;兩岸經貿要無條件開放,亦無庸找人背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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