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從《KANO》看台灣文學

◎ 邱懋景

看過《KANO》一定念念不忘那句經典對白:「你知道怎麼種出又大又美的木瓜嗎?」談到日治時代的木瓜,讓人想起台灣文學家龍瑛宗在一九三七年發表的日文小說〈植有木瓜樹的小鎮〉。與《KANO》原、漢、日三族共同為甲子園奮鬥的共榮景致不同,小說男主角陳有三身為台灣本島人,與日本內地人相比,身陷在二等國民的差別待遇之下,他不禁感嘆做為被殖民者的心聲:「黑暗,真是黑暗啊,不是嗎?」

無獨有偶,《KANO》另一句對白:「牛車讓開,火車來了。」類似於傳統/現代的二元概念,成為嘉農年輕學生們茶餘飯後嬉鬧的玩笑語,劇情在有意無意之間,描繪進步的現代性日益深入台灣島內。台灣文學家敏銳地意識牛車運輸即將慘遭淘汰的狀態,一九三五年,呂赫若以日文創作小說〈牛車〉,內容描寫原本靠牛車運貨為生的男主角楊添丁,因為汽車取代牛車運輸功能,主角家經濟陷入困境,其妻最後淪為娼人,邁入現代社會而慘遭淘汰,成為被時代揚棄的楊添丁,在小說結尾中,眾人失去他的消息。

提起上述的台灣文學作品描寫被殖民者的蒼白灰暗,相對於《KANO》的棒球純真年代,或許有些不合時宜。然而,《KANO》結尾與楊逵在一九三二年的日文小說〈送報伕〉結尾,竟有類似之處─兩者的事件皆從日本坐船返回台灣島作結。前者以嘉農球員在船上凝望台灣,擔憂島內人民的評價為結尾。後者以男主角楊君留學返國的話作結:「我滿懷著確信,從巨船蓬萊丸底甲板上凝視著臺灣底春天,那兒表面上雖然美麗肥滿,但只要插進一針,就會看見惡臭逼人的血膿底迸出。」

楊逵素來以左翼色彩為人稱道,其〈送報伕〉以無產階級者團結至上的觀點,日本、台灣的勞動者應不分國籍、團結一致。小說呈現的國際主義觀點,不正是《KANO》強調以運動精神打破殖民者/被殖民者藩籬,召喚純真信念的用意所在嗎?

(作者為台灣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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