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李筱峰專欄》孤峰故事

暌違數月,重回自由廣場,卻有幾分情怯之感,然而我還是迫不及待要發布一個喜訊:我和敏洪奎先生即將要舉辦聯合新書發表會了。

這算啥喜訊?讀者千萬別誤會我們在做廣告。我們聯合新書發表會的背後,有一段耐人尋味的故事:

話說三十四年前,當時以「革新保台」見稱的《大學》雜誌,提出包括「全面改選中央民意代表」等訴求的民主改革呼聲。其中,由台大哲學系的陳姓講師提出「開放學生運動」的要求。當時,就讀政大教育系一年級的我,對於這些民主的訴求,真是百般嚮往。不料,此時國民黨的《中央日報》刊出了一篇連載六天的長文︿一個小市民的心聲﹀,針對學生運動提出批判。作者署名「孤影」,孤影這篇文章被印成單行本小冊子散發在學校、軍隊及社會之中,引起極大回響。我當時甚感憂心,於是奮筆寫了一篇數千言的文章︿從當前教育問題談開放學生運動之必要﹀(載《大學》雜誌五十四期),加以反駁。

時光飛馳,十七年後(一九八九年),我出任《首都早報》主筆室主任,有一天,發行人康寧祥先生問我:「你記不記得以前有一位叫做孤影的人?」我冷笑回答:「記得啊,是國民黨的打手!」康先生笑著說:「不是喔,你如果現在見到他,恐怕你不但不會罵他,還會很高興才是…」康先生說,這位孤影本名叫做敏洪奎,今天的敏洪奎已不是他們當年想像的孤影了,他說有機會要介紹我們認識。由於我後來離開《首都早報》,回世新教書,也就沒機會認識這位敏先生。

時間又繼續飛馳,二○○四年總統大選期間,我看到了一本小冊子《我為何支持陳水扁》,作者就是孤影敏洪奎。我當年心中的孤影,果真脫胎換骨乎?

也許是台灣這塊土地給我們的機緣,二○○四年之後,我和敏先生終於認識了,不但認識,而且他經常邀我餐敘、爬山,或唱卡拉OK。他幽默風趣、不尚虛禮;他見識廣博,又能就近取譬;他洞悉時弊,又能理性分析;每次和他餐敘、爬山,或唱歌,看到眼前的敏洪奎,想起當年的孤影,恍如隔世。除了「蔣公」二字偶爾還會掛在嘴邊之外,他批判的盡是泛國民黨的一中神話和媚共行徑。他沒有外省權貴子弟的優越感,卻有著對台灣山河與人文的認同。烏來山的雄偉,讓他心動落淚;一首「燒肉粽」唱了一半竟然泫然哽咽而無法唱畢,但輕快生趣的「桃花過渡」,他可以唱完十二月。

聽他闊論時局,最有快感,因此我建議他再提筆上陣,以助世道人心。他接受我的建議,開始向《自由時報》投稿。這本《不做異鄉人》,就是他這兩年來文章的集結,書名正是他心路歷程的寫照。

問他這幾年是怎麼改變的?他回答:「我沒有改變!變的是國民黨!」說的也是,當年那位提倡學生運動的先生,早已心向中國去了;而過去要我們鞏固領導中心、消滅共匪的藍色政治集團,今天正傾全力要癱瘓政府,還頻頻向中共送秋波、拋媚眼,我們才應該問他們,你們是怎麼改變的?

(作者為世新大學教授。自下週起,李筱峰專欄恢復於每週六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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