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爛的不去 好的不來!

或許是國民黨的選舉賣相已經大大不如三年之前,也許因此引發了若干支持者瀰漫著藍色的憂鬱,最近有一種論調似乎經由所謂的筆陣與名嘴被刻意地散布,企圖影響並反轉輿論。這種論調是以類似「負負為正」的詭辯,先承認馬英九三年來的執政表現確實不如人意,接著再說:儘管如此,但是馬英九的行為模式已經確立,因此再怎麼樣,都在大家可以預測的範圍之內。反觀蔡英文,是個謎樣的人物,她的行為模式不可預測,把國家的重責大任交給她,變數恐怕多於常數,因此相較之下,明年總統大選繼續「維持現狀」仍是較穩妥的選擇。

之所以出現這種奇特的論述方式,可能有幾個背景,首先,這三年來,論馬英九的領袖風範、個人能力、施政績效,實在讓國民黨的幫閒找不出多少的光榮感,但在現實利益、政黨傾向、情感認同上又不得不護盤,因此發明出這種局部否定法來自我說服。第二種可能是,在宣傳策略上,馬已經是個開封過的商品,大家都看到了實際的內容物,這時候沒辦法再以層層的包裝來引誘消費者,於是不得不改弦更張,反指另一個未開封的產品,打開後可能具有其實是瑕疵品、黑心貨的高度風險,來相對比較已開封商品的眼見為憑,為現任者進行另一種看不見的包裝。

這樣的手法到底有沒有效?任何社會皆同時具備了保守的勢力與前進的主張,前者維持著社會的穩定,後者推動社會的進步,這兩種力量的不同比例,也決定了一個社會的型態。例如,保守力量太大,這個社會可能停滯甚至退化,前進力量太劇,可能造成社會趨於激進。台灣呢?可能是屬於保守與前進兩者是五五對四五的格局,加上蔡英文也確實是政治新鮮人,名望與歷練均有待累積,於是國民黨的政治精算家看準這個社會個性,希望向選民推銷這種「雖然失望,但還是湊合著用的」氣氛,來增強馬英九連任上的現任優勢,這種手法可以定位是極端的保守主義。

最近瑞士國際管理學院(IMD)剛發布二○一一年世界競爭力報告,有個指標非常值得國人重視,那就是台灣的政府效能(第十名)遠遠落後於企業效能(第三名),相差有七名之多,雖然政府不如民間是諸多先進國家的常態,但是政府效能是決定國家競爭力的關鍵,因此沒有粉飾與推諉的藉口。這個數據落實在台灣的現實上,其實也反映了一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實,那就是台灣的菁英多數都在企業界,並不在「等因奉此」的公務部門,此一現象隨著社會的開放與發展,愈來愈明顯。說句不好聽的話,台灣現在恐怕是由非一流的政客在領導一流的人民,當人民愈來愈聰明時,當然評比政治人物的標準會愈來愈高,要求愈來愈多,評價也愈來愈低,這點,藍綠都一樣。

不過,這種政治領袖平庸化、沒人是不世出之英才的無奈,並不表示政治團體就可以操弄「比較不爛」 的遊戲,經過民主洗禮的台灣主人已經愈來愈有市民主義的觀念,大家可以一起建構台灣到底需要什麼樣的未來,這個未來不是政客可以一手壟斷的。要達成這個目標,就必須對政客絕不留情,做不好,就下台,換另一個來做,另一個若也做不好,就再下台,換下一個接手。唯有這麼做,才能刺激藍綠政客務必要力求進步,不要以為可以各自綁架選民,就可以受到極端保守主義的庇護。

我們要強調的是,我們並不在意馬英九與蔡英文的個人競爭,我們關切的是透過什麼機制可以讓台灣的政治更上一層樓,不要一代不如一代。因此,國民黨若讓大家失望,二○一二年就用選票請它走路,民進黨上台後若辜負人民,就再用選票給它教訓,有何不可?進步的國家,只要能夠醞釀出這種理性的政治文化與遊戲規則,沒有什麼是不可預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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