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馬總統為何不時演出「雞同鴨講」的笑話

馬英九總統最近又鬧了一個「雞同鴨講」的笑話,前天他受邀前往參加「世界海洋日」活動,海巡署署長王進旺在陪同搭乘電梯上樓時,為了輕鬆氣氛,閒聊到該署去年在東沙島舉行研討會的種種,不料馬總統到達會場上台致詞時,竟然立刻「現學現賣」,當場說起王進旺剛才跟他透露,準備邀請專家學者到東沙去舉辦國際研討會,他讚揚「這非常少見」,而且「換種方式宣示主權」,是很好的構想。

總統的「爆料」,引起在場知情者臉上浮現尷尬的三條線,莫名所以者則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當然,這段烏龍演出很快就獲得澄清,馬總統聽錯了,研討會早在去年六月就已辦過,會議的性質,只是海巡署海洋委員會每半年一次的例行會議,由於委員們覺得每次在署內開會太無趣了,因此才全體拉到東沙去新鮮一下。這則趣聞見諸媒體後,一般閱聽人可能會搖搖頭,無奈總統怎麼又「走針」了?笑笑之餘,或許感覺得到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怪,到底怪在哪裡?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馬總統的處事風格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以這起東沙島開會宣示主權的具體事例而言,首先,民主時代的總統講話,雖不比皇權時代的「皇帝詔曰」,但是國家元首的一言一行,代表國之大政實舉足輕重,絕非兒戲,不但事前必須審酌再三,行事時亦應戒慎恐懼,做不到一言興邦,至少不能危害社稷,最低限度也不可自失領導尊嚴,一場表定的演講會,為示對與會者的重視,理應有備而來,何以會臨時「道聽塗說」,連聽話也會聽錯,以致貽笑大方?這反映出什麼樣的心不在焉?馬總統都是這樣輕率做決策的嗎?

其次,會做出誤判,顯然馬總統不知道海巡署去年有此會議,這等小事,做總統的不必巨細靡遺,不知道很正常;但是,我在東沙島派有駐軍,二○○七年並成立了環礁國家公園,海洋專家在當地所做的生態研究成篇累牘,二○一二年並規劃開放一般旅客前往旅遊,馬總統本人剛上任時,秋節還曾去勞軍,理論上不應該會對台灣的海域如此陌生才對,因此他為什麼會把學者前往開會這樁小事,放大成「這非常少見」,還可以「宣示主權」﹖這種對領土範圍現狀嚴重認知脫節的現象,過去總統「非常少見」,是否其對任何政務皆是如此一知半解?到底馬總統執政了兩年學會了什麼、進步了多少?這豈不是一個極大的警訊。

第三,馬總統在坐電梯的短短幾分鐘之內,本能的把即時接收到的訊息立刻轉手釋放,不明就裡,先說先贏,類似文宣治國的短線操作習慣,這兩年來是不是似曾相識、到處可見?最近台中市爆發黑道與白道牽扯不清的治安沉痾,馬英九在國民黨中常會要求內政部、警政署在一個月內提出具體成效,這種緩兵之計已不是第一次,究竟馬總統是否曾經有過不急著搶話、比較深刻的嚴肅思考?

不過是聽錯了,講錯了,為什麼要如此吹毛求疵?其實不然。人類的行為是一門有趣的研究領域,人其實經常按照同一個軌跡在重複類似的動作舉措,從一個人的舉手投足、生活小節中見微知著,推想他過去的成長經驗、未來的行事預判,許多時候可以八九不離十,不懂得謙卑反省的人,總是會不斷重蹈覆轍,犯下相同的錯誤。個人品德事小,掌握國家機器、攸關人民福祉的人如此,事態不妙了。

由此回顧這兩年來,馬總統唯一有興趣的不就只有中國,中國政策唯一有興趣的就是政經靠攏,他的眼裡沒有台灣,對於目光所及之處,隨時可見的建設落後無動於衷,失業擴大沒有感受,人民鋌而走險毫無警覺,治安惡化更疏於整頓,那麼「遠在天邊」的東沙國土當然就更搞不清楚了。因此,「雞同鴨講」哪裡是個別案例?

這個政府與人民「雞同鴨講」不但在內政,甚至也延伸到其情有獨鍾的中國事務上。當「富士康」加薪效應出現後,電電公會等企業已經決定要推動「南進策略」,帶領業者逐步離開中國轉往印度、印尼、越南等地布局,中國台企聯也反映眾多台商希望回台投資設廠了,馬總統依舊興高采烈的堅持要在這個月與中國簽署ECFA,這不正是最荒謬絕倫的「雞同鴨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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