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海角七號 為什麼不是日本人補過

◎ 陳儀深

《海角七號》,撇開「殖民/後殖民」或「本土想像」的大題目,我看它就是典型的愛情片,但特別的地方在於,劇中大大小小的人物都經歷著不同類型的愛情:包括阿嘉的寡母和鎮民代表會主席同居,正尋求阿嘉的接納;指揮交通的原住民勞馬,隨時思念他的「魯凱公主」;機車行的技工水蛙,想要追求有夫之婦的老闆娘;夏都飯店的櫃台小姐,終於被積極進取的「馬拉桑」小米酒推銷員所感動;會講日語的飯店清潔女工歷經難測的愛情滄桑,她那小女兒不但為教會司琴,也常掛著耳機聽唱迷亂的愛情音樂,竟與一位小男生進行著兩小無猜的交往。

小人物也能實踐生活的大道理,當阿嘉鬧情緒不想參加樂團練習的時候,勞馬提醒他「彈吉他是一件很快樂的事」;認真質樸的茂伯,在關鍵時刻邀約盛怒的友子參加喜宴,挽回一場將破的棋局;代表會主席基於鄉土之愛,對於「連海洋也要BOT」抗議,雖然言辭激烈,但是終究以爭取到一個在地樂團演出的機會作為收尾,有妥協也有斬獲。最勁爆的是,當別人告誡水蛙不要追求有夫之婦的時候,水蛙理直氣壯回答:田野中的母青蛙,背上常疊著幾隻公青蛙,卻沒看過那幾隻公青蛙互相打架…,導演或編劇的處理,是通通包容、沒有判斷,或者說,把判斷留給觀眾。

當然,故事的主線還是回到六十年前那七封情書,由於戰爭結束,造成這位日本教師和一位台灣女子的分離,或者說由於這位日本教師的懦弱背叛了台灣女子的期盼;碰巧六十年前的女主角和六十年後的女主角都叫作「友子」,只不過今日的友子是日本人,今日的男主角換作台灣人阿嘉,阿嘉並沒有重蹈歷史的覆轍,在最後的關頭表達愛情,請友子「留下來、或一起走」,於是,六十年前的遺憾在今日得到圓滿。

有一點納悶的是,昔日被背叛的是台灣人,今日發揮主動精神的也是台灣人,為什麼不是日本人來彌愆補過呢?想太多了,還是由別人來說下去吧。

(作者為中研院近史所副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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