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西藏 2002vs.2007

■ 陳雅莉

二○○二年第一次去西藏。拉薩是一個非常特別,非常具有藏族特色的城市,隨處都是藏民,從四面八方磕長頭、一步一步從家鄉朝聖而來。將近二十天的自助旅行,我看到磕三個月才到布達拉宮的藏民,還有在路上磕得頭破血流的年輕人。

一路從青海到西藏的青藏公路,隨處都看得到這些信仰虔誠的善良藏民,一邊手轉經輪或是撥動手上的念珠,靜靜地處在三千到五千公尺海拔的高原中生活著。二十天裡,每一刻,除了高原反應讓身體很困頓外,我的心靈深受感動,非常感動!感動於一種無需言語傳播的信仰力量;感動於這樣的信仰跟自然、生活是那樣貼近,並自然而然地流露在眼間、眉間、人與人的關係上。

二○○七年是我一直夢想再去西藏的一年。八月,我非常失望地回到台灣。拉薩不再是我五年前看到的城市,它跟成都沒兩樣,跟西安、西寧沒兩樣,以後也應該跟北京沒有太大的不同吧!滿滿的漢人、滿滿的商店街、滿滿的北京腔。每天至少一萬名觀光客從鐵路、空中飛到拉薩,觀光客變多了,乍看之下,經濟是變好了,會做生意的藏民應該也有受惠。但是從四川、雲南去的生意人,為了賺觀光財,整家移居,為了家鄉的老老小小,都在西藏做生意。藏人被邊緣化得更厲害,原本是藏民的工作機會被外地人剝奪了,那樸實原鄉的風貌、居住生活權被壓縮得喘不過氣來。

二○○二年的拉薩,我沒有看到乞丐,因為藏民自足自給、慈悲分享。二○○七年,我走在商店街上,看到好幾位七、八歲的小孩跪地乞討,小孩的懷裡還有小小孩。商店街的老闆告訴我,那些藏民小孩很會偷東西,但是我心裡想:到底是誰偷了誰的「東西」?

二○○二年,我們上布達拉宮的後門,看守後門的老爺爺還在打瞌睡,完全不知道我們從後門溜了進去,當時我還跟打瞌睡的爺爺偷偷合照,非常開心的留影存證。我還看到全家人穿著一生最華麗、最美的衣裳去朝聖,還看到滿滿的藏民在四周跪拜。我甚至在上布達拉宮,走得氣喘吁吁想放棄那刻,看到一位年輕藏民揹著生病的父親,面帶笑容地跟我點頭。我眼眶紅了…。

二○○七年,要花更多錢買票才能進入布達拉宮,布達拉宮變得非常擁擠,但我卻毫無動力,完全無法再走近那早先就存有美好記憶的地方,我知道自己看了難過,就像這幾天看到西藏新聞一樣難過…。(作者為文化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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