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藝術與救贖」為主題的「第二屆蔡瑞月舞蹈節文化論壇」，三月一日這一天在台北市玫瑰古蹟，以〈死與少女〉、〈那個時代〉兩場舞和「破土」與「深耕」兩場座談進行。既為了紀念蔡瑞月，也為了探尋藝術在台灣歷史苦難中的意義。
二二八事件的六十一週年紀念祭剛過，多元並立的活動反映了差異的詮釋企圖。在首都台北，音樂會就至少有國家交響樂團，國立台灣交響樂團和台北市立交響樂團，在不同時間與場地的呈現。藉音樂藝術之名，救贖的意義實現了嗎？
解嚴以後，台灣進行的歷史清理，中國國民黨的二二八事件罪行以及白色恐怖罪行被追究。前者是中國國民黨戰後進占台灣，為中國化的殺戮作為；後者則是中國國民黨潰退到台灣清除中國共產黨勢力的倒行逆施。所謂的「本省」受害人和「外省」受害人，就是分別在這種歷史暗夜裡的哭聲和傷痕。追究，是經由民進黨扮演的政治改革運動角色擔綱的。紀念是片面的。
蔡瑞月和他被迫離開台灣的丈夫雷石榆，既是二二八事件也是白色恐怖的受害者。他們見證了歷史的苦難：一位女性舞蹈家以舞蹈回應了苦難的行跡；一位男性詩人則在台灣的短期生活留下在南國島嶼的詩語，但他被中國國民黨逼離台灣，回到中國。
比起雲門在「九歌」與「薪傳」的炫麗之舞，蔡瑞月舞碼的苦難之光，有更多台灣立體歷史的光影。藝術做為救贖，也在這樣的光影裡。但是，為暗夜點燈的舞者畢竟不那麼耀眼。昔日，蔡瑞月舞蹈社的一把火；這時，雲門練舞場的一把火。誰被遺忘了？誰被彰顯？為什麼？
擔綱政治改革運動，協助清理中國國民黨二二八事件以及白色恐怖罪行的民進黨，並不真正完全被相關受害家屬祝福。在即將到來的總統選舉，甚至出現所謂抗日的某些家屬「反對國民黨，支持馬英九」的悖論。而國民黨式的批評「民進黨國民黨化」更是爭取支持的怪異之談。
「藝術與救贖」為暗夜點燈的舞者獻上玫瑰的花之光環，也為台灣歷史的苦難點燃一些意義的光輝。真摯的藝術才能得到救贖。
（作者李敏勇，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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