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台灣人民都是一家人

在「大中至正」拆牌之後,前總統府秘書長陳師孟等人發起「我是外省人,反對蔣介石」連署。連署聲明指出,「在台灣已經民主化的今天,早有眾多的外省人揚棄了崇拜蔣介石的封建遺緒,更不屑被歸類為舊權威的捍衛者」。這份連署聲明呼籲,相同理念的外省朋友一起站出來,挽回外省族群在民主台灣的清白名聲。

今天生活在台灣所謂的外省人,大多數是一九四九年前後來台的,而他們之所以離鄉背井,大都因蔣介石在國共內戰失敗,志願或非志願跟著蔣介石到台灣準備「反攻大陸」。然而,蔣介石到台灣之後,為了牢牢掌握政權,除了「復行視事」已經辭去的總統職位,還以「檢肅匪諜條例」整肅異己,尤其是外省人,以確保自己定於一尊。

「我是外省人,反對蔣介石」連署聲明便指出,蔣介石所陷害的雷震、吳國楨、柏楊、孫立人,都是血統純正的外省人,甚至曾為蔣介石投身效命!而根據一項統計,白色恐怖時期受迫害的人民超過二十萬,其中外省人高達四十%,兩倍於所佔的人口比率。此一事實說明,蔣介石殘害人民,是不分省籍的。更早的二二八事件,根據「二二八事件責任歸屬研究報告」,可以確認「蔣介石是事件元凶,應負最大責任」,白色恐怖亦復如此。

蔣介石是一個獨裁者,迫害無數的本省人、外省人,亦即,他是跨族群的人民公敵。令人遺憾的是,有些以蔣介石正統接班人自居的政治人物,特別是以他的後代自居者,為了動員特定族群,一再美化蔣介石的形象,把獨裁者神格化,甚至把他供為外省族群的圖騰,神聖不可侵犯。「大中至正」拆牌風波,出現族群對立的觀點,與此不無關係。

現在仍對蔣介石的「德澤」感恩戴德者,幾乎都是獨裁政權的既得利益者,或者後來的族群政治的獲益者。大家只要看看反對拆除「大中至正」最力者的背景,便不難了解此一關聯性了。挑撥特定族群的情緒,製造族群對立,在民主選舉中,總是被那些人當作廉價的競選策略。而選舉過後,被動員的特定族群,卻留下莫大的心理傷痕,無法適應多元化的社會真實生活。

所謂的「去蔣化」,實際上並非盲目的「去蔣」,而是把被供奉在神壇的蔣介石,一個完全違背歷史真實的蔣介石,恢復其人間的本來面目,至於其功過得失,則應交由學者專家客觀以論。「人間化」的蔣介石,就不會成為政治動員的圖騰了。其實,這也是對待歷史人物比較健康的作法。所以說,「去蔣化」有利於台灣民主進步、族群融合,不必視為洪水猛獸。

「我是外省人,反對蔣介石」連署聲明中,另有一點也十分值得重視,它說:台灣政治若是無法擺脫族群政治的本質,將是深化民主的重大阻礙,因此呼籲民進黨,作為受信賴的執政者,應用更多同情心、同理心與智慧、技巧處理與外省族群的關係,勿讓追尋正義的過程被轉移成情結對立。有道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唯有本省族群與外省族群互相包容,才能徹底解除政客引爆族群矛盾的引信。

現在生活在台灣這塊土地的人,都是歷史上不同階段來台的移民,經過同學、同事、事業合夥、交友、婚姻,其實早已打成一片。一九四九年至今已過約六十年了,當前台灣只有加強認同台灣這個國家的問題,實不應再有本省、外省之分。外省人到中國,也一律被稱為「台胞」,可見從外人來看,台灣人民都是一家人。因此,我們非常贊同這份連署聲明的精神,族群政治可以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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