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社論》危險的不平衡結構

這是一種危險的不均衡結構:美國領導印太反制中國武力脅迫台灣,馬先生卻高調祭祖交流附和北京。對馬先生此舉,以及他執政時的親中政策,西方並不在意。相對的,本土政權在自己的國家,稍有指涉台灣法理獨立之語,不僅北京立即歇斯底里,西方也會馬上公開、私下要求節制,扁政府便曾吃過苦頭。至今,拜登告訴習近平:「它(台灣)是獨立的,由它自己做決定。」然而,華府官員仍一時難脫慣性思維。

馬先生在中國期間,政治局常委一個都沒見到,負責接待的,都是統戰單位、地方幹部。這位北京口中的「前台灣地區領導人」,很明顯被矮化為輸誠者,在戲台下配合戲台上的劇碼。北京以「省級領導」定位馬先生,這是他個人自甘降格,為統戰跑龍套。不過,馬先生的降格演出,也不能完全不當一回事。北京利用這位「前台灣地區領導人」,呼應台灣前邦交國棄台就中,以附和「一中原則三段論」為伴手禮。這就向對「北京的一中原則」有所保留的民主國家展示,連「前台灣地區領導人」都到中國承認此一「國際主流」了,質疑「台灣屬於中國」的國家可以閉嘴了!

值得民主世界注意的是,中國一方面透過馬先生念幾句「中華民國」來哄抬「同屬一中」,一方面則對蔡總統過境美國圍台軍演伺候。北京透過台灣的「非綠」對台灣人民搖晃胡蘿蔔,又針鋒相對地對「抗中保台」維持動武高壓,以台灣將淪為戰場牽制明年台灣大選(「非綠」稱之「和平與戰爭的抉擇」)。這種裡應外合的策略,無非是想在二○二四下架本土政權,從而改變台灣的地緣戰略傾向。這一條「台灣人民同意」的路徑圖,如果被兩岸統派操作成功,將使「美國隊」的印太戰略出現破口。

所謂的戰略模糊,有人認為仍具雙重嚇阻作用,實際上卻已經產生不少負面效果。其一,中國在「台灣屬於中國」的法理戰得寸進尺,而西方即使支持台灣維持現狀,亦未能在國際場域反擊中國法理戰,即使關切對台武力脅迫,也沒有立場反對所謂的「和平統一」。其二,中國對台動武的準備動作越來越多,否定台海中線、機艦擾台常態化等,形塑武統是中國內部事務的客觀環境。西方自我克制的反應,反而刺激中國躍躍欲試,南海則是另一個類似的例子。多年來,台灣本土政權維持現狀,西方為台灣參與國際發聲,中國則在國際組織堅壁清野。別的不說,新冠疫情三年過了,台灣連世衛都不得其門而入,遑論其他。

而戰略模糊之下,台灣主權地位,也繼續模糊。這就好比,讓台灣一直充當懸在戰狼面前的肥肉,不斷刺激它的唾液腺分泌。其所造成的台灣內部效應,二○○○首度政黨輪替以來,早已呈現在世人眼前。那就是,當本土政權執政時,西方會緊盯著它維持現狀,「不支持」法理台獨,以免挑釁中國予以藉口。換言之,本土政權不能越雷池一步,「得到支持不冒進」,就是這種寫照。至於傾中政權執政時,西方無法節制它與中國表述「同屬一個中國」,兩岸相向而行「共促統一」。持之以久,兩種不同的交通指揮,無形中制約台灣的走向。

可以說,這是戰略模糊對台灣及西方最大的風險。不承認台灣是主權國家,便缺法理喝止中國覬覦台灣,除了武力脅迫陰影,每一次大選都是一次曝險。萬一有一天,台灣大選被介選,演出「經由人民同意」的「回歸」,中國以西方無法質疑的方式,獲得劍指美國的軍事基地,西太平洋將納入其勢力範圍。然而,只要台灣成為國際正式成員,台灣不論如何政黨輪替,頂多也是台灣對中國外交政策的變動,不致令台灣被判無法翻身的地緣死刑。就此而言,蔡英文過境美國,馬英九返鄉祭祖,構成一幅台灣站在十字路口的圖像,二○二四大選結果將見真章,它也可能是「美國隊」與「中國隊」的準決賽。

普廷的同志梅德維傑夫日前揚言:「為什麼烏克蘭會消失?因為無人需要它。」入侵烏克蘭前,普廷便宣稱:「烏克蘭對我們來說不只是一個鄰國,更是我們歷史、文化與精神空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現代烏克蘭完全是由俄羅斯創造出來的。」這些荒謬的念頭,類似中國對台灣的想法。西方的對台政策,如果讓台灣淪為地理名詞,而非一個明確的國家,一如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中國對台動武也會自以為理所當然。龐皮歐說的沒錯:「應對中國挑釁的最佳方式是承認台灣為自由的主權國家,永遠不要給(中共)任何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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