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火來了嗎？■林洽
國民黨台籍大老林洋港曾說：「司法像皇后的貞操」，成為當年著名的笑話。台灣的政治人物嘴邊老是掛著「尊重司法」，可是真的尊重司法的是極少數，認為司法可以「喬」的是多數，看輕司法人員的則更是絕對多數！另一位國民黨台籍大老許水德說：「法院是國民黨開的！」正好可以印證筆者的觀察。
政治人物「嘴巴」尊重司法、心裡卻蔑視司法，主要是台灣司法在威權時期的鷹犬性格。在政黨輪替以前，司法人員進用、過濾、教育、內部社會化、認同、升遷、控制，本來就掌握在國民黨手中。因此，在司法體系裡，說好聽一點，存在一個綿密的人際網路與文化；說難聽一點，是存在一個共犯結構。這當然受人蔑視。
共犯結構的特點是：即使內部量變的速度很快，都很難使這個結構發生本質的改變。因此，解嚴到現在，即使台灣民主進步快速，司法仍是舊政權、舊思維、舊利益最堅固的堡壘。這也是國民黨要極力維護司法人員黨籍秘密的原因。因為司法人員黨籍的秘密與歷史一公開，等於國王只有醜陋的軀殼，等於皇后的貞操從未存在，等於昭告天下法院果然是國民黨開的！
司法作為國民黨豢養起來的統治工具，當然對主人的意願非常清楚。在司法人際網路的薰陶與訓練下，台灣的司法人員甚至比很多民進黨政客，對政治與權力更為敏感。因此，民進黨政客作為「暫時的老闆」，或許偶爾會受到他們的服務、得到一些方便。但是政黨再輪替是有可能的，司法的共犯結構與性向也是不易改變的。這些，大家都知道；敏感的司法人員也都知道。因此，民進黨對台灣司法界的鄉愿與不思改造，肯定對自己與台灣的民主發展不利。
一套規定嚴苛而實踐寬鬆的法律制度，再加上意識形態相同、聽命指揮的司法機關，就是威權統治的兩大司法支柱。民進黨三個「天王」級人物遭到起訴的司法環境，仍然不脫「只要不辦，人人良民；只要想辦，人人罪犯」的蔣家威權幽靈的統治特色。呂秀蓮被起訴以後說：「要嚴格檢驗的是台灣的司法」。這種勇氣雖然救不了她自己，卻道出問題的核心。
司法沒有轉型，當然就沒有所謂轉型正義。「司法改造」應與「正名制憲」、「追討黨產」同時列為台灣民主、進步、獨立的三大工程。讓司法成為皇后而不是淪為鷹犬！
最後，特別向少數秉持正義、進步理念，獨立辦案的司法人員致敬！
（作者為經濟學博士，獨立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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