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約翰
網路邁入社群平台時代後，內容幾乎完全由使用者自行產生，個人創作者也能與企業品牌內容在平台上一較高下，甚至因為更具體的人設與人性化，比企業品牌具有更忠實的粉絲，使個人創作者得以建立商業模式，除了平台廣告分潤，還有業配、代言，甚至自行開發商品，包括課程。
最近某位科普起家的百萬訂閱級網紅，在線上集資平台販售課程，內容為自己接受一百小時心理諮商後的經驗分享，聲明內容並非心理諮商，而是「如果決定踏入諮商，也希望做為諮商前導課，幫助你更好釐清與闡述自身狀況」。集資案上線不到兩週，原訂目標集資十萬元，實際上已達三百萬。然而其接受一百小時的心理諮商經驗，遭質疑是否有能力開課做為前導，規避醫療相關法律行為之實，這一百小時形成最新迷因。
媒體並拿另一位網紅的線上課程來比較，這一位曾以「肝膽排石法」硬槓醫師引發爭議的自媒體課程，原訂集資六萬元，卻賣超過兩千萬，前者遠遠比不上，卻沒有形成爭議，難道是批評者的雙標對待？
其實，正如同開心理諮商課的網紅回應批評者所說，又還沒上線，怎麼知道內容有問題？所以筆者無意討論課程內容，而是推廣課程的說法為何能讓超過兩千人掏錢出來。集資平台用戶願意買單，買的是個人品牌，而它是一種信賴商品，即根據品牌形象塑造或過去消費經驗累積對品牌的高度信賴，忠誠度愈高，消費行為愈近乎信徒的奉獻，每一次的消費都是再度表達對品牌的忠誠。因此「一百小時」的爭議，對已經掏錢的用戶來說其實毫無意義，反而強化對忠誠用戶身分的自我認同。
這樣的行為模式很眼熟吧？其實各種意識形態基本教義派，都找得到行為模式。套句早期的話說，就是瞎挺。以立場、忠誠度取代理性思考，外界愈強烈的批評，愈能塑造強大的凝聚力。
話說回來，瞎挺是個人表達的自由，一樣受到保障。不過瞎挺的自由不代表不必承擔後果，而且可能連別人都要一起承擔，那麼接受別人批評也是應該的。「一百小時」的爭議，讓網紅們開戰，我們看看就好，不必跟著起舞。
（作者是世新大學傳播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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