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湯先鈍
我在九月初就在貴刊發表過：「我不認為俄國可以保留赫爾松州的北岸部分。鑑於烏克蘭軍隊可以摧毀所有跨河橋梁，俄軍在那裡過於暴露。
從更大的意義上說，從烏克蘭人在基輔擊退俄軍的那一天起，俄羅斯在烏克蘭的軍事行動SMO就注定要失敗。」
然而我不會說普廷已經深陷困境。絕大多數俄羅斯公眾仍然支持他，並且願意將他們所有的麻煩歸咎於他底下的人。他們也對俄羅斯以外的事物缺乏了解，這種無知，與美國人的孤立主義和美國第一的自大相媲美。
俄羅斯這種態度已有數百年歷史。它被表達為「沙皇」永遠聖明，所有麻煩都是由下面臣子們招來的。所以普廷會開除幾名罪臣，也許監禁一兩個，並任命新的。然後，他會召集新舊臣下們一起來「建議」他的行動方針。既然他是好沙皇，他會假裝認真思考這個建議，然後決定做什麼。
除此之外，即使俄羅斯民眾對普廷失去信心，也不意味著他們會造反。政治上的被動性在俄羅斯心理學中根深蒂固。他們的第一反應是支持沙皇。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他們會忍受他，並等待／希望有一個更好的領袖來接替他。
普廷——作為根深蒂固的KGB的黃鼠狼——已經以廿三年的時間積累了對俄羅斯政府、安全和宣傳機構的完全控制權。任何可以想像他的替代者的人都被殺、入獄、流放或變得無關緊要。不僅如此，普廷還被數以萬計的保鏢包圍著。
我認為普廷失去權力的可能性只有一種，那就是被親密的下屬殺死，如果他們已經開始相信普廷已經準備先解決他們。
最後，我認為俄羅斯的軍事形勢並不像烏克蘭／西方宣傳讓我們相信的那麼糟糕。烏克蘭人最近奪回了兩塊不錯的領土，但他們並沒有通過在戰鬥中擊敗俄羅斯軍隊來做到這一點。第一部分——靠近哈爾科夫——由Rosgvardia（本質上是防暴警察）保衛，無論如何遲早都將被放棄。第二塊 ——右岸赫爾松 ——一旦烏克蘭人得到可以摧毀第聶伯河橋樑的美國海馬斯火箭，俄羅斯人就站不住腳了。俄軍雖然撤退，但沒有被擊潰或損失大量士兵。俄羅斯媒體將其描述為某種勝利，我認為他們人民也確認如此。
所以烏克蘭的這兩場勝利真正造成的結果，是戰線已經穩定下來。在我看到不同的情況之前，我認為它會保持穩定。戰爭將成為政治和經濟消耗的問題。
（作者為美國加州州立大學富樂頓分校兼任教授，主授國際關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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