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共和國》黃宗玄/從電影「流麻溝十五號」 窺見中國再教育營的史蹟重現

電影《流麻溝十五號》海報。(牽猴子提供)

黃宗玄/ 物理治療師

火燒島(綠島)位在台灣的東海岸。一直以來被認為是觀光旅遊的好去處。再更早之前,則是代表著綠島監獄的「綠島小夜曲」,作為人們認知中的既定印象。

殊不知,在更早的年代裡頭,這兒曾經是作為「思想改造」的綠島新生訓導處。對「誤入歧途」的學生們、社會精英們強力灌輸反共思想。以匪諜都在你們身邊,來營造彼此的猜忌與思想的檢查。

在蔣家政權與中國國民黨的極權統治之下,反共不是出於人民內心的「意志」,反而成為濫抓無辜,毀滅人生的邪惡組織。

影片的開頭,以小杏的獨白開始,在茫然的語調中,呈現出未知的處境。對於,只是翻看了幾頁學姐留下來的書,就被以「思想犯」為名,押解送往火燒島。阻擋在她面前的,是暗色調的岩石岸,還有兇猛的巨浪。

作為女孩們思想啟蒙的嚴姐,以一位護理師的廣大胸襟,扛起了思想與意志的挑戰。她的一席:「沒有靈魂的人,恍若死了一般!」是激起人性面對黑暗中,獨自撐起的微光。在被嚴刑逼供下,她選擇「犧牲」,來留下時代的「力量」,告訴後世的人們,永不放棄自由的信念。

陳萍,作為一名舞者,有更多的機會貼近領導的大隊長。不過,她企求的也不過是見她妹妹一面。在親情的掙扎之下,她獻出了肉體,卻保有了最熾熱的靈魂,只願活著離開囚獄,隱姓埋名,永遠忘了這段過去。

在三位女孩心中,這會是深埋心底的一個「痛」,一個時代的痛楚,一個荒謬的惡夢。以及一批失控的惡魔!這個場景,這段記憶,似乎未曾遠去。只要,翻開中國西藏與新疆再教育營的報導,血淋淋的氣味,彷彿又重新淋上了腦門跟胸膛!

當炎黃子孫、反共抗俄、殺朱拔毛,替換成習語錄,看起來卻一點都沒有違和感。在同樣的中國威權統治下,人們的痛苦跟被踐踏的尊嚴,同樣都是「去人性」的異化結局。

不過,縱使如此,流麻溝十五號,卻讓人看到「危難中的相助」。像是嚴姐對落水的羅管理,還是奮不顧身的跳下水去救她。這是對於生命的敬重,也是對於人生而為人的尊嚴。陳萍在看到小杏收到代表愛情的貝殼信物後,將其丟入海中,並且叮囑她不可留下證據。以及,最讓人催淚的一幕,就是即將遭受槍決的受刑犯,在行刑前的最後一張照片,是「堆起笑臉」的。要用笑容,作為最大的道別,這樣的犧牲,才具有力量!

從電影流麻溝十五號窺見中國再教育營的史蹟重現,可以發現:「自由、民主從來不是香水,它不是與生俱來,而是在不斷爭取跟生命的斷送與延續之下,傳遞了下去!而我們,永不能遺忘這樣的過去,更不能漠視,此刻正在中國上演的再教育營。否則,它將可能在未來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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