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邦友
五十七屆電視金鐘獎公布入圍名單,最令人驚訝的就是在歌仔戲《嘉慶君遊臺灣》中反串男性角色的陳亞蘭成為準視帝,有媒體大讚這是性別平等的高度展現,但筆者卻認為以二元性別霸權的角度來檢視,這只是「剛好而已」的一小步,稱不上真正性平的大躍進。
一九六三年凌波以電影「梁山伯與祝英台」角逐金馬獎時,主辦單位無法決定該頒發男或女主角獎,最後給她一個空前絕後的「最佳演員特別獎」。相較之下,陳亞蘭的提名,稱得上是性平的美事。然而根據〈電視金鐘獎獎勵要點〉的規定:「報名各類男主角獎、女主角獎、男配角獎、女配角獎者,以演出角色之性別為準,該演出角色之性別由報名者認定。」看似性別自主,卻僅有傳統男、女二元性別的選項可選,又何談多元與平權?
假設影劇作品的內容是性別未定的酷兒角色,或演員就是不認同二元性別的非主流派,那他該報名男或女的獎項?就像二○○七年代表阿根廷角逐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由盧西婭·普恩佐執導的電影《雙性傳奇》中,先天擁有兩性器官的主人翁,面臨是否要接受變性手術,選擇男或女之單一性別的徬徨與困惑一樣。
為何這些演技獎項,不能像綜藝主持人或導演、編劇或是諾貝爾獎一樣,除去既定的性別二分窠臼?甚至像去年金鐘獎「迷你劇集編劇獎」得主徐麗雯所說的,希望未來不用被稱呼「女編劇、女導演」,實現真正的性別平權?
(作者於高雄科技大學教授性別、文化與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