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社論》政治與體育的健康連結

冬奧受抵制,來自西方政府,之後的帕運,抵制則來自體壇。國際帕拉林匹克奧會(IPC)宣布,禁止俄羅斯、白俄羅斯運動員參賽。(路透)

冬奧閉幕,帕運上場,烏克蘭卻有運動員保衛家園,在抵抗俄羅斯入侵時捐軀。

而普廷選在冬奧閉幕後進軍烏克蘭,這種巧合似乎印證了一份西方情報︰中方高官二月初告訴俄方高官,在北京冬奧結束前不要入侵烏克蘭。

冬奧受抵制,來自西方政府,之後的帕運,抵制則來自體壇。國際帕拉林匹克奧會(IPC)宣布,禁止俄羅斯、白俄羅斯運動員參賽。普廷,國際柔道聯合會暫停其名譽主席頭銜,世界跆拳道聯盟撤銷其榮譽黑帶九段。相較國際奧會主席巴赫為彭帥事件出賣「體育貞操」,真是今非昔比。三月四日帕運開幕,國際帕委會主席帕森斯演說反對俄羅斯戰爭行為,中國官媒央視轉播的同步翻譯竟然消音!跟剛閉幕的冬奧一般,北京利用主場優勢,為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撐腰,脫掉了專制政權「體育歸體育、政治歸政治」的遮羞布。另一個現場則是體壇的集體覺醒,從彭帥事件以來便看穿專制政權下體育淪為政治工具。中俄狼狽為奸,迫使烏克蘭運動員離開競技場投入戰場,足球球員薩普洛、馬丁倫柯,以及冬季兩項新星瑪雷舍夫,自由搏擊冠軍茲沃努克,都在這場入侵蒙難。帕運冬季兩項女子中距離站姿比賽金牌得主烏克蘭選手布依稱︰同國選手拉萊蒂娜因父親成為俄軍戰俘而退賽,很多選手的家人也都身處險境。受害者,失去舞台。入侵者,爭金奪銀。果真如此,不啻是政治對體育的大屠殺!

由此回顧,上個月的北京冬奧,有些人的狂歡演出,可能很快就會被證明是自我毀滅。「當我在美國,我是美國人;當我在中國,我是中國人。」穿著敵國國家隊制服照片遭質疑,反譏「在運動界裡,沒有國籍之分」,且對敵國媒體稱「就像在主場作戰一樣」。這種「無祖國」的利益漁獵者,個別來看好像是運動員的自由(自利)選擇,但放在專制政權利用體育宣傳政治的脈絡來看,就不難發現他們散發著「平庸的邪惡」︰無法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犯了什麼罪孽。現在,有了緊接著的「普廷之亂」當背景,這種劣行更無可遁形。而俄羅斯自行車手希瓦科夫宣布,將更改國籍代表法國出賽,又是另一種風向。

二○○八北京奧運,中國仍在改革開放,「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展示著中國朝融入國際前進。四年後,習近平上台,改革開放逐漸變調,毛澤東的幽靈被召喚出來,強國夢、三連任、數位極權統治、追求國際霸權,不一而足。擔負內外宣傳的北京冬奧,打著「一起向未來」的口號,卻引起西方群起抵制。人權紀錄惡名昭彰,又為「普廷之亂」強詞辯護,專制政權之自露馬腳凸顯,認同這種統治者的運動員,早已逾越體育的邊界,淪為統治機器的協力者。那種選手,目無西藏、新疆、香港,也不會聲援彭帥,遑論對「普廷之亂」沉默以對。這就是政治,只不過其表現方式不是「作為」,而是「不作為」。

未來的歷史,可能會讓他們更難堪。因為,北京冬奧,不僅有習近平烘托大國崛起之圖謀。更大的邪惡在於,利用國際體育盛會當舞台,習、普簽署協議、聯合聲明︰反對民主人權成為施壓工具、反對新冠病毒溯源政治化、重申一個中國原則、反對北約繼續擴張、反對「印太戰略」等等,一言以蔽之,便是中俄結盟對抗西方的昭告天下。而立即造成的災難,即烏克蘭軍民不分的殺戮戰場,中國則對入侵者百般迴護,反責追問北京是否稱之為「入侵」是沒有意思的「糾纏」。

今天,中俄為首的專制國家正在集團化,且以行動挑戰普世價值,如此危疑時空之下,北京冬奧、帕運及烏克蘭現場,國際體育組織與運動員的不同選擇,都在為自己決定未來的榮耀或屈辱。奧運、帕運等係非政府組織,但是以國家為參賽單位。於是,運動員也就承載著國家價值。俄羅斯,系統性使用禁藥(十五歲花式滑冰選手瓦莉娃禁藥風波成為冬奧的最大爭議),以所謂的「合理安全關切」入侵烏克蘭,多數人咸認已無資格派出國家隊參賽,這就是負價值的被否定。經此痛苦的啟蒙,國際體壇也在政治取向上,積極釋放正價值的能量。其實,正是這種價值的匯聚,才令各種國際賽事,成為有意義的交流。運動員免遭國家工具化,確保體壇作為以選手為主體的公平競爭平台,才是政治與體育的健康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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