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我的下鄉長住

■ 黃稔惠

「總統參選人下鄉,預定到中南部長住十八天!」某位總統參選人為了深耕中南部,開始展開到中部地區長住的行程。

不同於政治人物的考量,當年筆者決心到中部大學任教的最大理由是:嚮往純真的中部平原,盼望能親臨一望無際的地平線,感受五穀豐收的歡樂人間。四年來,我沒離開過這個憧憬的地平線。

回憶當初的抉擇,眼前不禁浮現若干的景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日復一日與世無爭的人間仙境。我和許多人一樣,不斷的尋尋覓覓,希望這幅「桃花源」般的人間詩畫能永遠典藏心中。

春天的早晨,在田野間,樹園裡,人們揮著汗水,勤奮的耕耘,細心的呵護。那份純真,那份投入…,不經意的感觸,畫面早已鑲嵌心中,又何須攝影存證,它宛如百年相紙,雖會褪色,但永遠不會消失。

三、四月的台灣,看不到春寒料峭,夏日的暑熱覆蓋全台,外出的人們早已撐起了陽傘加入「抗日運動」。然而在田間作業的農民們,他們無處可躲,因為陽光賦與農作物生命力,農民必須承受在陽光下作業的宿命。為了順利收成,還得趕在日落之前,快馬加鞭完成一天的辛苦作業。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心願而已,但是你知道嗎,它需要付出揮汗如雨的辛苦代價。

當流汗之後,看到果實纍纍,心中充滿了採收的期待,豈知一陣狂風暴雨橫掃過後,汗水變成淚水,期待變成哀鳴。即使碰到風調雨順的好年冬,往往也只是空歡喜一場而已。即使豐收,有可能「穀賤傷農」接著登場。「農產過剩,產銷失衡」,年年有之,歲歲失策。例如你享用過多少自認合理價格的柳丁、番石榴、高麗菜、香蕉、稻米等呢?辛苦採收的蔬果得淪為被賤賣的命運,你看到了嗎?

當然 ,今日的「農產過剩,產銷失衡」,是政府應該負起的責任,我們除了期待政府走出冷氣房外,確實協助農民獲取合理報酬之道。此外,我們更期待既已下鄉的某參選人,能夠透過身體力行 ,體會一下 ,農民如何在烈日下奔波於田埂之間 ,而且永遠不要忘記這個人生的難得體驗,才能真正得知為民所棄,喪失政權的教訓。

(作者為日本民俗藝能文化研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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