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永年
由於非洲裔美國人佛洛依德遭白人警察跪膝鎖喉身亡，引發全美各城市示威抗議不斷，並要求全面進行警政改革。基此，示威民眾進一步提出應即減少警政支出，甚至解散警察局的看法。由於抗議聲浪太強，逼得聯邦政府、州政府與地方政府，都必須在短時間回應民眾的要求；而同時已有一些地方政府，積極要求員警避免歧視或逾越合理執法行為。也因此，川普總統近日亦頒布警政改革的行政命令，有條件禁止警察的鎖喉行為。但此同時，川普亦強調法律與秩序的重要，目的在安撫警察不安的情緒與工作士氣。
唯代表抗議團體的律師強烈認為，這樣的改革並不足夠；並批評川普沒有觸及警察種族歧視的執法問題。然而，警政改革爭議未解之際，又傳出全美多位警官辭職的訊息。因為辭職警察認為，他們冒生命危險執法，卻可能因「執勤過當」遭到革職。特別是，近來警察面對輿論的壓力與責難，難免讓警察人員工作尊嚴受到傷害；甚至部分員警可能因此害怕強勢執法，除了危及警察人身安全，也直接或間接造成惡勢力氣燄高漲。結果可能導致社會秩序或安全（或治安維護）受到影響，反讓許多非抗議民眾感覺人身安全受到威脅。
依目前的情形是，若不改革警政，難以降低抗議民眾的憤怒；改革太深，可能傷及警察士氣，導致治安的惡化。合理的說法是，警察仍是社會的穩定力量，雖然面對許多批評與責難，川普知道，若失去警察的支持，社會可能進一步紛亂。合理的說法是，這次鎖喉事件，不單是警察執法技術的問題，背後和長期存在的體制或系統的三大難題，茲分述如下：
一、非裔貧窮與失業問題：長期以來，非裔美國人和白人相比，本來就比較貧窮與弱勢。加上失業或就業不易問題，使得部分非裔美國人鋌而走險。而如果這個問題不解，警政改革難有成效。1991年美國洛城大暴動，問題可能也很類似，不同的是當時非裔男子金恩沒有身亡。重點是，非裔族群貧窮與失業問題和當時相比，並沒有大幅改善。
二、種族文化問題：美國種族（歧視）問題，不是現在才有，應該說這問題已有百年以上的歷史，並已根深蒂固成為社會文化。換言之，這問題不只存在警察機關，也存在其它社會組織。從這觀點切入，不論警政怎麼改革，也無法或難以觸及美國傳統的種族歧視文化問題。
三、合法擁槍的問題：美國槍枝合法化已逾百年歷史，問題在於，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合法或非法槍枝導致（校園）濫殺問題的發生。因為槍枝可能隨時出現，導致美國警察必須隨時繃緊神經，避免遭歹徒攻擊。直接或間接導致警察「反應過度」或「超前反應」的問題；由於這是涉及警察執勤環境安全。或若這問題不解，所謂的警政改革，可能進一步危及警察執勤安全。
綜言之，以上三大難題未解，美國警政改革問題難解。或除非前述三大難題同時進行改革，否則警政改革難以成功。
（作者為美國德州聖休斯頓大學災難與緊急應變管理研究中心訪問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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