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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週報》疫病時期宅娛樂:眾生平等假平等 《Beastars》動物權鬥比人更狠 ◎馬欣

《Beastars》以肉食與草食動物能和平共處的世界為背景,揭露假面平等的真邪惡。(取自Netflix官網)《Beastars》以肉食與草食動物能和平共處的世界為背景,揭露假面平等的真邪惡。(取自Netflix官網)

◎馬欣

《Beastars》(取自Netflix官網)《Beastars》(取自Netflix官網)

以動物生態來比擬人類社會,是動漫最好玩的部分之一。因為動物有更清楚的優勝劣敗關係,甚至一目了然的生存位置,也因此更能凸顯我們認知的強與弱之下的盲點。

《Beastars》表面上是以掠食性動物與草食動物,來影射了人類的政治與權勢關係,但其實更深層地挖掘了在弱與強的兩分法中,無論是被歸類在哪一邊的人,都有他尷尬與不得不妥協的部分,即便是在食物鏈上方的人。

這份了解,或許不能讓如今階級兩極的情況改變,但對於人性的爬梳,卻有著去標籤的溫柔,所以這齣動漫影集的同名原著曾獲得了日本「這本漫畫真厲害!2018」排名第二的榮耀。

灰狼逆天逼吃素 草食類就安全了?

《Beastars》的第一集就亮眼,在一個肉食與草食動物尚能和平相處的架空世界中,一羊駝被獵殺,在校園的角落,你看到這名羊駝對著兇手說著:「你們這群肉食性動物都是怪物。」你看不到兇手的身影,只知道羊駝被殺的場域並非在野外,而是在井然有序的校舍之中。第二天師生對這起獵殺的震驚,而讓你知道這裡並非是個物競天擇的地方,而是個強調齊頭式平等的地方。

在那個架空世界裡,掠食動物必須壓制自己的力量,強迫牠們以素食與藥物控制,並且背負著原罪。在這樣強調一致性的社會裡,出現了三個主角,一個是深具體格優勢的大型灰狼雷格西,但也因為他的外型飽受歧視,而他自己則極度壓抑本性,成為一個徹底的和平主義者。

另一隻侏儒兔哈魯則因過分弱小被霸凌,她在其他同學眼中都弱小如幼兒,看似有著「蘿莉」外表的她,則以性來換得假象自主權。而在學校成為意見領袖的路易學長,則是一頭公鹿,善於形象營造,以一草食性動物要稱霸在肉食動物之中,少不了各種武裝與假象,逼得他有著雙面政客的人格。

在這看似眾生平等的地方,卻靠著個體以假面來活著,讓那裡的和平蒙上了虛幻,雖反轉了食物鏈,但讓犯罪滋生得更快,許多肉食性動物靠吃黑市的肉來壓抑自己的肉食本能,助長黑市肉品交易,讓更多地位弱勢的動物被綁去拍賣與屠宰,一如當年美國20年代的禁酒令反而養大了黑幫。

公鹿險賣去黑市 恐懼反讓他成奸官

劇中靠著規訓養出的和平假象,讓恐懼更加蔓延,如童年差點被黑市拍賣的路易,就是一個被自己恐懼餵養的領袖,但他的圖像卻出現在打著「共存共榮」四大字的選舉海報上。

每隻動物因自己生存條件而產生的矛盾,都讓這故事變得生動,也拋出了很多問題給觀眾。同時這部電影在拍攝規訓下的心魔時,其角度是多樣性的,如大量運用了空間陰影面積、鏡子與人物的對照光影的相反,也從學校戲劇社的面具視角,看出躲在面具下的矮化自貶。

我們的外在條件常跟我們接受自己的方式不同。這些動物在被設定為青春期的成長中,不斷地要為自己所處的倒過來的食物鏈階級做「修正」。彷彿草食就是善,肉食就是惡,如同我們現在看老與少,富與貧常陷入死角一般,那群動物們在這樣被要求「一致化的平等」的理想中,卻矯枉過正,也增加了以善行惡的人,真應了「地獄之路常由善意鋪成」那句名言。

這齣動漫與其原著一樣精采,並保有年少的抒情氣息,如跨越物種的情感,純真與殘酷交織,日本動漫迄今仍然神采飽滿。(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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