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原汁巴哈不可尋 搖滾樂評寫給你聽

卡薩爾斯的錄音版本公認為經典詮釋。(記者何宗翰攝)

採訪、攝影◎記者何宗翰

譯者吳家恆認為《早安,巴哈先生》看似敘事跳躍,其實巧妙運用各舞曲的地緣關係編排。(記者何宗翰攝)

幾乎所有古典樂迷都聽過巴哈無伴奏大提琴組曲,從馬友友到雲門舞集的《水月》,至今仍不斷有新版本面世,曲子聽似流行、沉穩,其實從巴哈完成作品後近200年間,僅有少數專業音樂家及研究巴哈的學者知道這部作品,因為巴哈的手稿早已佚失,因此也就沒有「忠於原版」這回事,讓許多大提琴家一再重錄這首組曲,以跟上他們不斷改變的詮釋。

《早安,巴哈先生:無伴奏大提琴組曲、卡薩爾斯,與我的音樂奇幻之旅》一書作者為加拿大音樂專欄作家艾瑞克.席伯林(Eric Siblin),原本是搖滾樂評,2000年聽到大提琴組曲後,竟在曲中聽見「鄉下曲調和後現代的低限主義,靈魂的哀嘆和重金屬的片段,中世紀的舞曲和諜報片配樂」,他開始鑽研關於這部作品的一切,甚至學起了大提琴,還寫成了書。

大提琴組曲 日耳曼誕生

巴洛克時期的「標準」組曲分成前奏曲、阿勒曼舞曲、庫朗舞曲、薩拉邦德舞曲、吉格舞曲等部分;《早安,巴哈先生》以大提琴組曲的36段曲目編排章節,譯者吳家恆解讀,書中分成3條主線:無伴奏大提琴組曲、大提琴家卡薩爾斯(Pablo Casals)、以及作者尋找巴哈的旅程,他將3個故事打散,看似亂無章法,其實頗具巧思;巴哈是日耳曼人,故事主要就放在法語「德國」之意的阿勒曼舞曲章節,卡薩爾斯是加泰隆尼亞人,安排在來自西班牙的薩拉邦德舞曲,而作者為英語使用者,自述就放在來自英國的吉格舞曲。

巴哈該是怎麼樣的人呢?巴哈在世時其實並不風光,只有9部作品曾出版,他是管風琴和大鍵琴師,以教學著名而非作曲,他的複音風格跟不上時代,死後半世紀才有第一部傳記出版,直到1829年孟德爾頌指揮了巴哈的《馬太受難曲》,才復興了巴哈音樂。巴哈唯一能在歷史留名,是1747年在腓特烈大帝御前獻奏,還是透過兒子擔任宮廷鍵盤師的機緣。

據傳,大提琴組曲是1720年巴哈在日耳曼的小城柯騰創作,但大提琴在當時地位不高,群奏中負責單調的低音部,巴哈彈奏管風琴和大鍵琴,為何要創作大提琴組曲?在傳世的抄稿中,第六號大提琴組曲註明要用5弦的樂器,難道巴哈為曲子發明了新樂器?經作者查證推測,大提琴組曲可能根本不是為大提琴而寫,而是寫給當時的「小型大提琴」演奏,大小類似小提琴,放在肩上拉奏,聲音不像小提琴刺耳,也少了大提琴的宏闊。

沉睡200年 西班牙重生

關於卡薩爾斯的生平與巴哈權威地位,傳記《白鳥之歌》說了許多,在卡薩爾斯之前,大提琴其實是不受觀眾青睞的獨奏樂器,巴哈大提琴組曲一般被當作練習曲,演奏會拉演完整首組曲更是前所未有的想法,是他讓巴哈沉睡了200年的大提琴組曲,重新閃爍出亮眼的詩意。

《早安,巴哈先生》中詳述了卡薩爾斯1936年時錄製大提琴組曲的心境:「卡薩爾斯在一個絕望的音上,由於西班牙內戰肆虐,他再也不能在祖國演奏,他拒絕在布爾什維克統治下的俄羅斯演出,自從希特勒上台後,他就不踏上德國一步了,而法西斯政權掌控義大利後,也是如此;在一個身家性命難保,情緒騷亂的時候,卡薩爾斯需要演奏。」

二戰前硝煙 倫敦奏悲歌

1936年在倫敦錄製悲傷的第二號和熱情的第三號組曲時,馬德里之役正在進行中;1938年在巴黎錄下樂觀的第一號和爆發力強的第六號時,巴塞隆納才剛遭受法西斯大肆轟炸,1939年他再度回到巴黎,將第四、五號充滿悲傷和失落的音符接續起來,3個月後,希特勒入侵波蘭,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他向唱片公司表示:「對我來說,這兩首巴哈的組曲是最恐怖的作品。」

「巴哈音樂偉大之處在於它不屬於任何時代或地方。」大提琴家麥斯基將大提琴組曲視為聖經,接受席伯林訪問時提到:「巴哈是那個時代最偉大的浪漫主義者、現代主義者,聽聽第五號組曲的薩拉邦德舞曲,聽起來就像是昨天寫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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