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檢方應以同一把尺檢驗陳水扁與馬英九

台北市長馬英九前日為首長特別費疑涉不法應訊後,立即傳出其特別費有使用他人發票報帳情事,台北市政府相關主管雖解釋此一事件係為承辦人員便宜行事,以自己消費或向他人索取大額發票,抵用原始小額發票,意圖將此案定位為「行政程序的疏失」,然則此舉到底是「卸責推諉」、「斷尾求生」,抑或確為「程序瑕疵」,真相的水落石出,有待檢方深入調查。此案的發生,其後續政治效應如何,備受矚目,而檢調系統是否使用同一把尺追查類似案件,考驗台灣司法的公信力,更是國人關切的焦點。

在第一夫人吳淑珍因涉及國務機要費案件而遭到檢察官以貪污等罪起訴之際,馬英九竟也爆發特別費疑涉假發票報帳事件,一場政治大風暴似乎已在醞釀形成。平心而論,馬英九特別費問題遭到檢舉告發,雖為綠營人士反制藍營不斷爆料國務機要費的策略,但仔細檢視馬英九的特別費使用情形,確實令人產生疑竇。

首先,馬英九的一半特支費係直接匯入私人帳戶,還列入財產申報,這種作法顯然是將特支費當成個人的財產在使用,違法事實相當明確。其次,馬英九曾一再表示,他的財產大多是存款,並未作其他投資,如此比較透明化,可供外界的檢驗。然而,外界曾仔細估算馬英九市長任內存款的增加,每年約四百萬元,馬市長夫婦的收入,加上利息,每年約六百萬元,馬市長一家的用度,加上一對女兒均曾留學美國,就讀學費相當昂貴的大學,保守估計每人一年約花費一百五十萬元,因此除非異乎常人的節儉,否則不可能每年存下四百萬元的積蓄。

馬英九以清廉自許,最近更頻頻以高道德標準要求陳總統下台,如今卻爆發假發票報帳弊案,雖立即向市民道歉,坦承未盡監督之責,不過此舉仍不足以證明其個人的清白。其實,當初藍營一再攻訐陳總統的國務機要費問題時,識者即指出過去首長特別費之使用規定不明,充斥官場陋習,如果普遍調查深究,全國的行政首長恐怕很少能夠倖免於法律的追究,徹底解決此一弊端唯有從制度的改革著手,方為治本的方法。令人遺憾的是,不僅政治人物陷入政治惡鬥,有兩套標準,不思制度的改革,職司查帳稽核的審計部對於陳總統國務機要費與馬英九特別費顯然更有兩套標準,以致對陳總統百般挑剔,對馬英九則寬容有加,甚至立委質詢其中的疑點時,審計部發言人竟然惱羞成怒,公開指稱馬英九特別費沒有問題,並指責立委「莫名其妙」,其心態實在可議。

馬英九既深陷弊案泥淖,可以預見的是,過去這一段日子以來藍營如何辱罵陳水扁總統的言詞,必將一一回報到他們身上。這固然是台灣政壇冤冤相報的惡果,然而,吾人認為,國人在這些政治表象之外更應重視轉型正義如何落實的課題。換言之,台灣從威權統治走向民主的過程中,上自憲法、法令規章,下至官場運作習性,都未徹底轉型,仍因循舊章,陋習不改,結構性問題依舊,因此任何政治人物一旦在此舊架構中做事,猶如在泥濘中行走,如何能不沾染一點污泥?如今,除了司法調查必須鍥而不捨,使一切不法情事現形,得到法律的制裁,迫切的課題乃是政治人物能夠超越藍綠惡鬥的框架,理性檢討制度的弊端,去除陋習,修改惡法,使之合身、合用、合宜,才能打開當前台灣政壇最大的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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