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政治的日常》改變時代的日本人:時代的風雲兒坂本龍馬

英年早逝的龍馬,因為沒有在維新後的政府服務過,所以沒有像木戶孝允那樣因為改革而心焦力瘁,也沒有像西鄉隆盛那樣對新政府失望透頂,更沒有像大久保利通那樣留下獨裁者的惡名。龍馬因為死,成為純粹的象徵,也因為這樣的純粹,而被記憶下來。

李拓梓

土佐下士出身的年輕武士坂本龍馬,在短暫的生命歲月當中,以一介平民之身,四處奔走,結交志士,增廣見聞,一心推動心目中理想的「新國家」,因此成為幕末志士當中,至今最受歡迎的一位。 在他短暫的三十三年人生當中,並沒有離開過日本,但有好事者幫他計算他在日本各地奔走的里程,發現長達四萬六千公里。算一算,地球的周長也才四萬公里,這個數字實在有點驚人。這東奔西走的過程當中,大多數的移動是坐船,船是當時最時髦快速的交通工具,也顯見得他熱衷於走在時代尖端的個性。

身處舊制度崩壞的當下,卻沒有隨波逐流,反而能夠以無窮的熱情,為新時代找到出路,這正是今天人們懷念坂本龍馬的原因。

土佐下士出身的年輕武士坂本龍馬。(jbpress.ismedia.jp)

他所處的時代非常特殊,幕府正因為外國列強的挑戰而衰弱,經濟秩序也因為各藩財政的困難而顯得動盪。平民出身的豪商崛起、武士淪為窮困的平民,甚至要以賣爵位維生。

民眾感覺到時代要變,但連統治者都不知道方向該怎麼變。各種新的思潮紛紛崛起,而當家的幕府面對民眾對開放的恐懼和內外交逼的壓力,而顯得進退維谷。龍馬就成長在這樣的時代,他並不是一個能夠滿足於舊制度的人,因此即使家人希望他像當時比較寬裕的武士家族的次子那樣,留在家鄉開道場,但他不僅沒有接受,還選擇幾度「脫藩」,因為他想要去其他地方闖蕩。

他是一個能夠與時俱進的人

一開始他是一位「尊王攘夷」者,在首次培理來航時,龍馬寫給姊姊的書信當中,還有「必當砍下外國人頭」之類的話語。但過了幾年,他見過勝海舟等當時已有「世界觀」的思想家後,想法有了徹底的轉變。他深深地理解在廣大的世界中,日本只是一個四周環繞著大海的島國,大海之外有其他的國家,也有不同的、有趣的、先進的文化跟制度,值得日本學習。不僅如此,他也是一位能夠開創新想法的人。因為對海洋跟船有興趣,他跟著勝海舟成立海軍操練所。因為操練所被關閉無處可去,他在長崎成立了第一家貿易公司「龜山社中」。更重要的,他以個人信義為保證的奔走行動,促成了長州藩以薩摩名義購買武器,就可以避開幕府管制的作法,促成了長期互相仇視的長州跟薩摩兩藩放下恩怨,攜手合作,扭轉了歷史的方向。

他有一種讓人喜歡的特質,勝海舟欣賞他,讓他成為神戶海軍操練所的塾頭。西鄉隆盛喜歡他、桂小五郎(後來的木戶孝允)相信他,讓他最後能夠促成薩長同盟。在「龜山社中」的時代,他重用當時社內英文最好的陸奧宗光參與談判,也讓陸奧後來有機會當上維新政府的外相。

龍馬不是一個能夠滿足於舊制度的人,選擇幾度「脫藩」,因為他想要去其他地方闖蕩。(http://blog.goo.ne.jp/macchan235)

他更是一位不計前嫌的人

最討厭他的土佐上士頭領後藤象二郎,後來跟他結為盟友,將龍馬的「船中八策」獻給當時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將軍的土佐老藩主山內容堂,促成了德川慶喜最後「大政奉還」的決定。 冒險家龍馬也經歷過大難不死。薩長同盟簽約那幾天,在伏見的寺田屋,他遭到新選組襲擊,卻因為侍女阿龍的通報,讓倒在倉庫的他很快被薩摩藩找到,逃過一死。這位阿龍後來也成為他的太太,還跟他一起去鹿兒島養傷,成就了據說是日本歷史上第一次的蜜月旅行。

但生死有命,「寺田屋」逃過一劫,應該是上天認為他還有任務還沒完成。

三十三歲那一年,在「大政奉還」前夕,龍馬跟好友中岡慎太郎在京都的「近江屋」遭到刺殺,這一次他就沒躲過死劫,身中34刀,當場過世。 他的死是一個謎題,有各種不同的說法,最廣為人知的是「見迴組」的今井信郎說,今井信郎在箱館戰爭後,公開承認自己是銜松平容保之命前往刺殺龍馬跟中岡。不過,近幾年有關這個說法受到許多新證據的挑戰,最新的是同為見迴組帶隊的佐佐木只三郎所殺,不過跟今井的話相比,差異只在到底是誰下毒手的差別。類似的說法還有渡邊篤、桂隼之助所殺,不過看起來都是見迴組銜幕命所做,內容出入都不大。

薩長同盟簽約那幾天,在伏見的寺田屋,龍馬遭到新選組襲擊,卻因為侍女阿龍的通報,讓倒在倉庫的他很快被薩摩藩找到,逃過一死。圖:寺田屋中標記的刀痕。(作者提供)

比較陰謀論的說法,有人說是薩長為了推動武力討幕,想要剷除和平倒幕派的龍馬。也有人說是因為新選組人為了報復龍馬所幹。但這些說法證據力比較不足,只能說是有這個可能,也無法讓人確定。今日要悼念龍馬被殺,只能隔著被收藏在博物館中,當年命案現場的血屏風憑弔。

總歸,龍馬最後是死了,他所留下的偉業,也只能交給其他的志士去推動了。不過,也因為他年紀輕輕就過世,沒有在維新後的政府服務過,因此他沒有像木戶孝允那樣因為改革而心焦力瘁,也沒有像西鄉隆盛那樣對新政府失望透頂,更沒有像大久保利通那樣留下獨裁者的惡名。龍馬因為死,成為純粹的象徵,也因為這樣的純粹,而被記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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