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長柯文哲日前接受美國媒體「外交政策」期刊專訪,期間稱「接受殖民愈久的地方就愈進步」。柯文哲今天則澄清,他當時談論的是近代文明深化,並非殖民進步論,內容差很多。笑稱下次接受外媒訪問時,應確保翻譯人員夠精確,筆者看到這裡,不禁有越描越黑的感嘆。
不管是柯市長再次重申的「文明深化」的歷程也好,市府發言人代為澄清時使用的「殖民的現代性」也罷,都是嘗試以西方中心主義的殖民論述觀點,來討論殖民歷史的一種方式。但筆者不禁想提醒,殖民的現代性作為一種論述觀點,本身還是處於一種蒙昧未開的狀態,畢竟該論點傾向於捨棄討論殖民主義的動機本身,而轉而觀察被殖民地區的現代化歷程與被殖民者的多重認同性,並開展出一種描述性與心態史為主軸的研究方法。
但筆者觀察柯市長的論述本身,其談到世界近代文明開創於西歐地區,接觸這些近代文明最早的地區,受文明的影響就最深,文明社會不是一天就能塑造的,例如紅燈停、綠燈走、走路靠右邊等,這些基本的東西,有時候要花十幾年的教育才會成功,恕筆者難以認同。
畢竟依柯市長所述的文明深化,無異於完全無視地方文化特質與地區文化的傳統性,而全盤以「西化」作為文明標竿的視角,作為典型的西方中心主義的論述,卻出自一個深植在東方社會文化中的民意領袖之口,而將「東方社會西方化的馴化過程」沾沾自喜的作為一個地區「進步」與否的標竿,對於一向享有多元文化與高度開放程度美名的台北這個城市而言,無疑是一種極大的諷刺與質疑。
殖民歷程除了作為一種政治、經濟上的高壓手段,更是一種典型強勢文化挾著政治與軍事條件壓迫弱勢文化,甚至重塑殖民地人民的價值觀與思維標準的歷程,如果柯市長當真認為西化的社會是文明的唯一準則的話,那筆者只能說柯市長的腦袋才是「被殖民了」。
(中山醫學大學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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