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開講》維吾爾版的「我不服」

◎陳財能

19世紀70年代嶄露光芒的德國哲學家尼采在《無家可歸的人》寫到,「我們也無須刻意禁止雙耳去聆聽市場的叫賣聲和未來的警號聲-那些權利平等、自由社會、廢除奴隸和君王制度等呼籲,再也引不起大家的興趣了。當然,我們也絕不認為,在地球上建立一個正義、和平的國度便有什麼可喜的,因為在各種情況之下,這類國度是太平庸、太中國化了…」

尼采在《無家可歸的人》所認知而引為例子的中國情境,伊力哈木維吾爾族在中國的生存處境,百年來仍然沒有任何改變!對於中國政府嚴格控制維吾爾的生存處境,正如2013年10月時,伊力哈木維吾爾人說,「根本原因是漢人不信任我們,這一點對人們在新疆的生活產生了侵蝕性影響」,而「事情正在變化,越變越糟。」

2014年9月23日,維吾爾族學者、經濟學家、「維吾爾在線」網站的創辦人暨站長伊力哈木被中國以「分裂國家」罪名,判處無期徒刑並沒收家產。伊力哈木聆聽判決後在走出法庭時,以堅定的微笑說出「我不服」的公開回應。伊力哈木並非主張新疆獨立,且與泛突厥主義下的東突厥斯坦獨立運動始終謹慎地保持距離。然而,伊力哈木卻遭到中國「抄家滅跡」。

伊力哈木自從1994年開始關心與評論「新疆問題」後,這20年來即持續遭到中國的監視、監聽、恐嚇威脅,導致工作與在公安系統任職的兄弟受到根本性的影響。2009年烏魯木齊分別在7月5日、7月7日和9月3、4日發生3次衝突事件,2013年10月28日在北京天安門城廣場前的汽車襲擊事件,讓2006年為了促進「維漢相互了解與對話」而創辦維吾爾在線網站的伊力哈木走入中國無期徒刑的牢獄之中!

伊力哈木不是不知他所面臨的危險,但他說「關注和研究新疆問題,我有義不容辭的責任,因為它不僅需要知識和專業,最需要的是一種勇氣。」這是他在2011年1月17日所寫的《我的理想和事業選擇之路》中,除了是對自己生命誠實的自白,無非也是對中國當局的交心。

中國完全無視於伊力哈木所提到的:「我擔心我的故鄉、我的國家陷入動亂和分離;我希望多災多亂的國家是一個多民族和諧共處、能創造燦爛輝煌文明的偉大國家。我將致力於研究新疆社會、經濟和文化的發展,致力於民族間的交流與溝通,致力於探索現代轉型社會中,民族和諧相處之道,作為我的理想和人生奮鬥目標。」北京當局更不理會伊力哈木所說的,「在學者之外,為唯一願意的稱號,是成為一個促進民族交流與溝通的使者與橋樑。

2014年2月20日,中國將伊力哈木逮捕,更於2014年9月23日以「創辦並利用維吾爾在線網站,組織、拉攏、操縱部分人員充當網站管理員、通訊員、信息員,造謠、歪曲、炒作事件,藉機製造事端,散布分裂思想,煽動民族仇恨,鼓吹『新疆獨立』,從事分裂活動」等罪名,判處伊力哈木無期徒刑並沒收家產。

伊力哈木的遭遇,或是圖博與維吾爾族在中國的生存處境,也就是他反思中國以漢族中心思想民族政策下,中華霸權封建部落社會背景對外族統治技藝下的受迫害者。伊力哈木對中國控訴的「我不服」,雖然與台灣3月太陽花公民運動向中國國民黨與中國共產黨所發出「我不服」的主權情境沒有任何相同之處,但是,在人類文明追求自由人權的價值下,都彰顯中國霸權統一與排他的惡質性格。

台灣與圖博及維吾爾族的處境不同,因為他們在中國的壓迫下,都是《無家可歸的人》,而台灣人是有家的人,但是要防止中國來搶奪「我們的家」,在面對中國霸權統一與排他的惡質性格上,台灣與圖博及維吾爾族的處境都是一樣的。在國共一致的漢族中心思想民族政策下,維吾爾族伊力哈木的不幸遭遇,台灣人是否看得見?

(立委特別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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