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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語怪字 你說奇怪不奇怪

◎ 蔣日盈

曾有友人提到某農場有些台語怪字,很好玩。起初看到有人這樣玩字自娛也不以為意,但後來又聽人提過幾次,擔心有人因而誤解台語書寫,特提出就教關心台語賢達。

語言不僅要能聽能講,也須能讀能寫。過去台語借用漢字書寫,又用漢字切音(注音),難學又難用,也常找不到合用字,常須另找字或造字來用,造成大部分會講台語的人,會講不會寫,甚至有偷懶的人,因而說台語會講就好,不需要會寫,扭曲母語的重要性。世界上主要語言都須聽、說、讀、寫兼具,只有等待死亡的語言才不需要讀寫。

三五○年過去了,台語人會寫的還十不得一,一些所謂識字的,到現在還在爭論用字,甚至要造字才能完成一篇文章。也因而有人造些自認合用的字,別人看不懂也不會用,還浪費時間爭論不休。也有人造些好玩的怪字,那些怪字自娛也就罷了,不知道的人也跟著誤認台語「好玩」、「深奧」,不進一步去思考,這些怪字對台語書寫毫無助益。台語人更重要要做的是,如何讓大家愛說台語,又能把台語寫好?並容易傳承下去。

所謂會寫,不是創一些怪字湊幾句「七字仔」就算,應該在不創字之下,有能力寫上千言文章才能說會寫。其實漢字難學,如再創字,更寫不出好文章,難怪文章寫不好,讀者要看也很吃力。台語賢達應該跳脫拘泥於漢字迷思,著眼如何把台語寫好才是要務。三五○年來還在爭論用字,證明漢字無法寫好台語,須另闢途徑,否則只有死路一條。現在孩子要學的東西很多,也須替孩子著想,不要讓他們去背那些怪字,給一套準確又好用的母語文字工具才對。

以越南為例,跟隨漢文化二千年,識字率不超過二十%,但戰後改用羅馬字,短短八年,識字率提升至七十五%,可為借鏡。事實上,台語界已不少人使用羅馬字,比漢字更能掌握台語的音義之美。而這些會羅馬字的人,洋洋萬言一揮而就者大有人在,不需浪費時間找字,也不需為用字爭論不休。

用準確、好學、國際化的羅馬字,應該是好的選擇。(作者為台灣羅馬字協會會員、台語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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