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平次
台北市的傳統市場改造失敗,沒有人下台,沒有人負責。貓纜運轉的時間從來沒有長過它建造的時間,沒有人下台,沒有人負責。柵湖線出包,文湖線也出包,沒有人下台,也沒有人負責。中國含三聚氰胺奶粉進口,有人下台,沒有人負責。美國牛肉進口,沒有人下台,沒有人負責。八八風災,內閣改組,人民卻一點也不知道同樣的傷害還會不會來、該負責的人有沒有下台。與中國簽訂的合約,自動生效,立法委員無法置喙,更不用有人下台,有人負責。
現實的政策如此,在過往的歷史中也如此。二二八、白色恐怖、長期戒嚴、動員戡亂、以政策體制分化族群,利用國家暴力長期壓制人民的聲音。不管自己的作為為台灣帶來了多少的人禍,學校的教室內還是只能高喊著擁戴英明的領袖、大時代的舵手,牆壁上則總是貼著「反共必勝,建國必成」、「消滅萬惡共匪,解救大陸同胞」、「建設台灣成為三民主義新中國的模範省」標語。人民不能懷疑,不能抗議;不然,就是不顧自己生命自由的大白痴。然後從「共匪、黨外、台獨是三合一的敵人」到「聯共制獨」,從「漢賊不兩立」到「外交休兵」,國民黨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對於這種「寧與外人,不與家奴」的高傲統治心態,人民也不能懷疑、不能抗議,否則就是阻礙台灣經濟發展的大白痴。
國民黨的白痴論,從某個角度來說,也持之有故、言之成理:因為只要讓他們可以不用對現實的政策負責、不用對過往的歷史負責,那人民不是白痴是什麼?
(作者為國立清華大學中文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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