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湯先鈍
我收到許多台灣親友的訊息，其中包括「俄羅斯大敗烏克蘭」的誇張新聞，台灣朋友不論身在美國、台灣或他國，總對俄烏情勢持悲觀甚至失敗主義的態度，我對這種凡事悲觀的態度深感困惑。
美國公共電視台在二月廿三日，訪問三位軍事專家，就烏克蘭戰爭的戰況分別做出分析預測。關於這個影片（https://youtu.be/_N73hKYtJrw?si=iZ28a609IrmXRya5），您同意哪位專家對俄烏戰爭的看法？我個人選擇相信第一位受訪者Koffman對後勤情況的評估，因戰爭評估是他的專長，至於Mearsheimer則是提出支持他悲觀觀點的統計數據。我同意這是一場消耗戰，烏克蘭雖然難以取得完全的勝利，但是距離失敗還很遙遠。
普廷可以堅持多年，因為他是絕對獨裁者，他在等待川普再次當選，這將為他鞏固事態。至於烏克蘭，能夠堅持到底，保住現有領土已屬難能可貴。剩下問題將是政治上的：烏克蘭能否加入北約（可能性不大），以及能否加入歐盟（有機會的，如果歐盟願意）。
從更大的意義上說，從烏克蘭人在基輔擊退俄軍的那一天起，俄國的軍事行動（SMO）就注定失敗。一旦俄軍不能佔領整個烏克蘭，他們就創造了一個敵國，造就一個新的烏克蘭民族主義，不僅對俄國懷有敵意，且是民主國家，強烈的以西方為導向。
烏克蘭可能無法讓俄國放棄二○一四年前併吞的領土，因普廷若繼續執政，不可能歸還。但這次用兵失敗，普廷已陷困境，即將來臨的是俄烏政治和軍事僵局。
哈佛學者Theda Skocpol認為，明、清、與沙俄等國的崩潰，歸因於這些帝國對外軍事行動的失敗。對外的軍事躁進冒險常會招致失誤，從而引發崩潰的連鎖反應。普廷與習近平都應留意這個歷史。
我的看法是：烏克蘭可以再堅持至二○二五年，屆時戰爭將以停火結束，烏克蘭保持現狀而未收復任何領土，俄羅斯也退而見好就收，停止軍事擴張。歷史上並非所有問題都有完美結局，卻也無須因而氣餒或悲觀。
（作者是美國加州州立大學富樂頓分校兼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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