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國財
北一女中某區姓國文老師，日前為文指控「將顧炎武《廉恥》一文刪掉的課綱，是『無恥』課綱」，雖然不乏來自同溫層的聲援叫好，但對區老師食古不化的醬缸素養、貴文言而賤白話、錯把國文課當成「公民與道德」課而不以為然者，更是大有人在。區老師最大的盲點在於：傻傻以為，形而上的道德、廉恥，是可以透過教師「佈道」「宣教」＋學生通過紙筆測驗，就成功建構培養的⁈也就是誤以為，知與行可以直接畫上等號！
為文盛讚區老師「不只是經師，更是人師」的前總統馬英九，就是最好的反例。顧炎武的《廉恥》一文，馬先生何止高中時唸過、背過，至今可能還能撂幾句「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故士大夫之無恥，是謂國恥」之類的。
問題是：對原住民脫口而出「我把你當人看」的馬前總統，知道話有多傷人嗎？把自己的優越感，建立在對別人（還不是少數個人，而是整個族群）的羞辱上，這是如何修來的廉恥素養？
還有，馬先生在台北市長任內，將寶貝女兒在美國購買的女性用品費用，由首長特支費報銷，有符合顧炎武《廉恥》一文的標準嗎？
當馬先生變馬總統後，兩個寶貝女兒的美國護照，說不放棄就是不放棄，這是不是「國恥」？
馬先生初次競選總統時，信誓旦旦「六三三做不到，捐半薪」。順利當選後，從第一年到第四，六三三跟捐半薪同樣連個影子都沒有。馬總統的說詞是：當初講的「六三三做不到，捐半薪」，是指第二任而言；問題是，馬先生的六三三在第二任還是連個影子都沒有，捐半薪還是跳票！讀過、背過《廉恥》一文的馬前總統，字典裡有廉恥二字嗎？
馬總統在第二任交棒前夕，跟中國習近平在新加坡有一場「馬習會」。媒體面前，習近平以「先生」、「你」而非「總統」、「馬總統」稱呼馬英九，可馬英九照樣笑容滿面、不以為忤。這不是喪權辱國的「國恥」，又何以名之？
綜上，老師把顧炎武的《廉恥》解說得再慷慨激昂，學生把《廉恥》背得再滾瓜爛熟，誰能保證，這些人（師生當然都包括在內）走出教室課堂後，行為不會既寡廉又鮮恥？
（作者是新竹教育大學退休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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