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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廣場》地獄梗 不會讓社會倒退

從一場脫口秀引發星馬外交風波說起

◎ 小馬

新加坡站立喜劇(Stand-up comedy,又稱脫口秀)演員Jocelyn Chia,最近因為在紐約的一場表演裏提到馬航MH370航班失聯的段子,陷入巨大爭議。該段子影片在她自己的IG上傳後引起新馬網民譁然,新加坡駐馬來西亞最高專員、新加坡外交部長也因此向馬來西亞官方致歉。我需要逆風幫Jocelyn和其他站立喜劇演員說句公道話。

就好像音樂裡有不同的風格曲風(古典、民謠、饒舌、金屬等等),喜劇表演也是一樣,而其中一種會讓表演者陷入爭議的叫做「地獄梗」或「黑色幽默」,泛指用悲劇、傷病、種族歧視等等事件設為笑話前提,製造笑點。難度很高,如果處理不好往往會造成現場只剩下地獄而沒有梗,一片死寂。

此外,我們有沒有認知這是一場「喜劇表演」?還是我們把這場表演當成是演員的真實想法或競選宣言?

台劇《夜市人生》有個著名的橋段是徒手爆橘,這不代表現實生活中真的可以徒手爆橘;我們也不會把離婚率高和犯罪率高怪罪於八點檔,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場表演」。表演和現實生活是切開的,我認為大家對現場喜劇表演應該也要有一樣的認知才對。

喜劇演員在台上的表演風格應該是允許多元和自由的,沒有什麼東西不能講。音樂可以有不同的風格,為什麼喜劇不行?

喜劇的重點,永遠是現場觀眾覺得好不好笑。喜劇表演中,包括演員和觀眾間的互動問答,全部都屬於表演的一環,都是設計過的。喜劇演員要負責的對象,就只有買票入場的現場觀眾;現場觀眾有笑,那就OK。

不在現場的網民,當然可以僅憑片段就評論表演好不好,但我看來這其實是很去脈絡化的,光是抓著片段批評,就好像只聽副歌就說整張專輯好不好聽,這樣的評論太廉價。

我不是說不能評論喜劇表演,如果不滿意該喜劇演員的表演,我們可以選擇上台用喜劇或者吐槽的方式反擊回去,或者選擇拒看拒買,用市場的力量抵制,但如果上升到報警,那就沒意思了!

馬來西亞喜劇演員Uncle Roger其實也開過馬航空難的玩笑,而空難之外的笑話,例如墮胎、毒品、槍枝、同性戀、恐攻等等,在美國真的有很多類似的喜劇表演,現在還放在Netflix上播出。

台灣社會目前也因為喜劇演員能不能開「地獄梗」陷入爭論,一個社會永遠不會因為喜劇演員在台上的表演而倒退,真正會讓這個國家倒退和衰敗的,反而是有權力的人的性歧視、貪污、腐敗、濫權和政策上的胡搞瞎搞。

(作者為馬來西亞站立喜劇演員,現居高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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