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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論》民主中國 未完成的答卷

隻身抵擋坦克前進的「坦克人」,成為六四抗議精神的濃縮。圖為在自由廣場舉行的六四事件30週年紀念晚會。(歐新社)

北京時間六月四日零時,美國國務卿龐皮歐發出聲明指出,六四事件過後的幾十年裡,美國希望中國融入國際體系,發展成更加開放、寬容的社會,但「那些希望破滅了」。為了自身利益服務,中國的一黨專制不容忍任何異議並踐踏人權,如今中國公民受到新一波的人權霸凌,特別是在新疆,中共領導層有企圖扼殺維吾爾文化,摧毀伊斯蘭教信仰,包括拘留一百多萬穆斯林少數民族人士。在此之前,美國國務院發言人歐塔加斯以「對和平示威者的大屠殺」來形容這起歷史事件。她表示,這是中國共產黨系統性的權力濫用。

去年十月,美國副總統彭斯稱:「曾有一度,北京慢慢地走向更大的自由以及對人權的更大尊重。然而近年來,中國朝著控制和壓迫本國人民的方向急轉彎。」黨天下,媒體姓黨,取消任期制,數位恐怖統治,威脅侵吞民主台灣,企圖顛覆普世價值,這是中國的統治集團中國共產黨的所作所為。然而,十四億中國人民所想要的,顯然不是如此。隻身抵擋坦克前進的「坦克人」,成為六四抗議精神的濃縮,便是最好的寫照。今天,「中國共產黨系統性的權力濫用」,遠遠超乎一九八九年的和平示威者所想像。從這個角度來看,川普發動的貿易戰、科技戰、印太戰略等,其深沉意涵便在於,領導民主世界對抗中共這個權力集團,遏阻「動物農莊」、「一九八四」蔓延國際。

對中國繼續期待,對中共嚴加批判,交織著美國對中政策的辯證。中共非中國,台灣也有不少人把這句話琅琅上口,卻有欠深思。事實上,當中共統治中國時,這個集團壟斷了權力與利益。所謂的友中,如果是友這個壟斷權力與利益的集團,而沒有其他任何想像,說到底那根本不是友中,而是自我定義為「習近平之友」,對習近平歐威爾式的胡言亂語逆來順受。這樣的友中論者,也許認為中國共產黨那一套,符合中國幾千年來的皇天順民,但他們完全忽視了,從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到五四、六四追求民主與科學、擁抱普世價值的精神,才是中國人民從未放棄的「理想國」。

其實,友中論者忌諱不談的「民主中國」,正好暴露出自己的論述盲點,誠如彭斯上述演講所推許的,「美國始終相信,台灣對民主的擁抱為所有華人展示了一條更好的道路」。反觀台灣的友中論者,無不漠視十四億人民為主體的中國,毫無意念與協助民主中國的誕生。馬英九執政期間,拒斥中國民運,勾搭一黨專政。現在有志大選,把維護和平的責任放在台灣政府肩上的人,皆未曾觸及中國的民主困境,這不是中共宰制中國的幫兇嗎?這不是中共之友、中國人民之敵嗎?老實說,那種友中論者,以「兩岸人民公敵」來形容也不為過!

「習近平之友」以友中自居,某種程度凸顯出台灣民主的弔詭。那些過去反民主的人,現在獲得民主的保護傘,打著民主反民主,轉型正義、追討黨產、年金改革無不淪為他們顛覆民主的陣地。與此同時,他們不僅對中國從一黨專政惡化到數位極權統治毫無批評,將過去口號式的三民主義統一中國丟到垃圾桶,甚至進一步與專制宿敵裡應外合摧殘台灣民主,妄想以引進新的外來政權讓台灣民主歸零。這樣的負能量,二○○八至二○一六年大家都領教過一次了,如果未來再重蹈覆轍這種裡應外合勢必檔次升級。有人大聲疾呼,莫令二○二○成為台灣最後一次民主選舉,原因就在於此。

川普的行動,彭斯、龐皮歐的論述,顯示美國對中政策正在轉型中,台灣不能當局外人。今天,習近平意圖「改變現狀」,將台灣併入一黨專政的中國。面對這種進逼,台美與相關國家所當做的,首先,當然是力抗中國銳實力,把台灣當作推倒普世價值的第一張骨牌。同時,致力於「改善現狀」,協助台灣的自衛能力、產業經濟、民主效能、國家定位、國際地位,來鞏固台海周邊狀態。更為釜底抽薪的,不僅是消極頂回中共宰制下的中國,而是更應積極促使中國的結構性改革,十四億人也期待著民主願景。民主中國,這個一九八九年未完成的答卷,關乎印太地區能否建立和平、安全、穩定、繁榮、互惠、共享的新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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