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社論》促使中國走向自由開放國家

上個月底,美國總統川普在聯大演講抨擊:「社會主義對權力的渴望導致了擴張、入侵和壓迫。世界上所有國家都應該抵制社會主義及其給每個人帶來的苦難。」明指委內瑞拉,暗指中國。稍後的安全理事會,川普直接指控中國企圖干預美國十一月的期中選舉,因為他是第一位在貿易上挑戰中國的美國總統,所以中國不希望他贏。此外,川普還在記者會稱:「他(習近平)可能不再是我的朋友了。」川普彷彿揭開序幕,接著是副總統彭斯上場。

彭斯日昨在華府智庫哈德遜研究所演說,不啻是對習近平執政的中國提出總控訴。彭斯指出:「北京正利用政治、經濟、軍事工具以及宣傳,在美國推進其影響和利益。中國也比以往更活躍地使用其力量,來影響並干預美國的國內政策和政治。在川普總統的領導下,美國使用我們的原則和政策,開始對於中國的行動展開決定性的回擊」。彭斯並稱:「蘇聯垮台之後,我們認為中國將不可避免地成為自由國家。帶著這份樂觀,美國在廿一世紀前夕向中國敞開大門,將中國納入世界貿易組織。此前的政府做出這個決定,希望中國的自由將蔓延到各個領域—不僅僅是經濟,更是政治上,希望中國尊重傳統的自由主義原則、尊重私人財產、個人自由和宗教自由,尊重人權。但是這個希望落空了。中國人民自由的希望仍沒有實現。北京仍然口頭上在說改革開放,然而鄧小平的這個著名政策已經變得空洞。」

正副總統聯手出擊,夾雜著貿易戰、印太戰略、期中選舉乃至台海穩定等多面向中美較勁。其中,十分值得注意的是,這次突出了過去幾屆政府較少提及的「中國成為自由國家」。此一期待,原屬美國對鄧小平改革開放政策的長遠願景,也因此促進中國經濟發展成為美國的中國政策基調。然而,事與願違。取消國家主席任期制的習近平,於內,以防火長城、社會信用分數等緊繃對內控制,宗教自由開始新一波迫害浪潮,國進民退正在壓縮國內企業經營;於外,對國際企業進行歐威爾式的威脅,「一帶一路」的債務陷阱外交,不斷佔領戰略要地,甚至染指美國後院。不僅改革開放變得空洞,衝撞國際秩序也取代了韜光養晦。從貿易戰以來,川普、彭斯相繼出擊,終於確立了對中國的戰略主軸,亦即促使習近平改變路線,回歸改革開放精神。

在這樣的戰略主軸下,台灣被賦予一種角色,就是民主的示範。在彭斯的演講中,台灣海峽的穩定、三個公報與台灣關係法所共構的一中政策、台灣民主所展示的道路,成為三個連環扣。這就使得貿易戰的戰線,往普世價值的方向延伸,讓這場貿易戰的意義拉高起來。正當習近平著手將美國為主的西方國家善意資助的經濟成果,化為倒退到毛澤東路線對內專政對外輸出威權主義的資本,川普挺身而出擔當民主世界的領頭羊,促使中國回歸鄧小平改革開放的初衷,和平崛起成為負責任的大國。這樣的撥亂反正,最大的受益者其實也是中國人民,因為從經濟改革到政治改革,所有階層的中國人民才更有保障,薄熙來、劉曉波、王健、馬雲、范冰冰乃至不知名的上訪農民,不論受到甚麼指控都可以免於政治審判。

鄧小平的中國曾經帶給世界新的憧憬,可惜民主國家輕忽了一黨專政的病灶,協助中國經濟發展的同時,並未使力促進中國的民主演變。一九八九年六四事件,形式上的經濟制裁下容忍屠殺人民的政權;一九九七以後,袖手旁觀香港自由人權的淪落,堪稱造就當今習近平的伏筆。現在,對待作為民主典範的台灣,不容再重蹈覆轍了。美國討論中的限制監控技術外銷,以防止中國政府用來監控人民,這一類有利強化專制統治技術的管制,如果早就付諸實行持之以恆,今天當可避免養虎貽患,助長數位極權統治。前車之鑑,川普政府一定要牢記在心。現在的中國,不會推動由上而下的政治改革,和平演變需要外力,經貿便是銳器。而貿易戰必須加上普世價值的導航,方能讓中國遵守真正的自由貿易,同時讓中國人民獲得真正的自由,從而實現自由開放的印太戰略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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