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藍色電影夢》流離者之歌:血色天堂

陽光底下確實沒有太多新鮮事,唯有透過高明的說故事技巧,才可能讓人眼睛一亮。《流離者之歌》要說移民的故事,要在天堂塗抹血色,對創作者都是嚴酷考驗。

藍祖蔚

新移民水土不服,其實不是新聞,新移民因為文化不適應,引發的悲喜劇,更是所在多有:John Crowley執導的《愛在他鄉(Brooklyn)》是苦盡甘來、修成正果的溫馨戲;羅卓瑤執導《愛在他鄉的季節》則是玉石俱焚的悲劇;2015年坎城影展金棕櫚獎作品《流離者之歌(Dheepan)》則是從低聲下氣變成激憤對抗,卻能柳暗花明的幸運進行曲了。

新移民並不是特別罕見的題材,2015年坎城影展金棕櫚獎作品《流離者之歌》的特別之處,在於從低聲下氣變成激憤對抗的轉折。

法國導演Jacques Audiard一向關懷弱勢邊緣人,只不過,《流離者之歌》的「苦情」論述,除了主要角色們來自錫蘭/斯里蘭卡,那個印度南方的島國算是比較罕見的族群關懷之外,實際面臨的移民血淚,並沒有不同的切入角度。 

Jesuthasan Antonythasan飾演的主角Dheepan曾是主張獨立建國的「泰米爾之虎」成員,但在2009年戰敗棄甲,火化陣亡戰友後,Dheepan賄賂了官員,頂替了一位死人,冒用他的護照,找來素不相識的Yalini當妻子(由Kalieaswari Srinivasan飾演),九歲的女孩Illayaal(由Claudine Vinasithamby飾演)當女兒,就這樣瞎拼胡湊地組成了一個新家庭移民法國。

導演Jacques Audiard一向關懷弱勢邊緣人, 但《流離者之歌》除了主要角色們來自錫蘭/斯里蘭卡,算是比較罕見的族群關懷,實際面臨的移民血淚,並沒有不同的切入角度。

要在他鄉異國活下去,含悲忍辱,英雄折腰,勢難避免,看到昔日驍勇善戰的Dheepan戴起玩具燈罩,在街頭賣起兩歐元一件的玩具,一方面看人臉色,另一方面還要跑給警察追,確實讓人不忍。但,歷來多少移民,不都是這樣忍辱活了過來?《流離者之歌》除了英雄末日的悲憫,有新震撼、新視野嗎?我很好奇,坎城影展的評審們究竟看到了什麼俗人未見的勝場?

《流離者之歌》的第二個設計則是:勉強湊成堆的假結婚,能有真感情嗎?導演雖然選了男主角的名字做片名,但他真正關心與同情的角色則是Yalini,有血有肉的戲分全都給了她。 

和男主角假結婚的Yalini,才是本片真正的主角。

Yalini一心一意想去英國投靠親人,養家的重擔全丟給Dheepan,但也不能太過分,在Dheepan的抗議下,只能去當黑幫老大的老爸看護。走出去,讓Yalini認識了法國黑幫風情,當然也就帶來危機,全片最生猛的連結則在於黑社會的火拚槍聲,嚇壞了Yalini,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故鄉的戰爭噩夢,讓她鐵了心腸也要移民英國。

至於Yalini不願將就做假媽媽、做Dheepan洩欲對象,即使要做露水夫妻,也要她主動,則是全片最鮮明的女性意識,畢竟,假移民的劇本她也是共同編劇之一,但真的沒有人教她如何做妻子做媽媽,沒有感情,勉強不來,多真實的人性。但在午夜夢迴時的荷爾蒙蠢動,她也不需多做解釋的。至於她替Dheepan向黑幫老大請命,做他保人,也算是有情有義的露水恩情。她的硬與軟,頑固與脆弱,都是全片最有生命力的火花了。 

《流離者之歌》全片最生猛的連結在於黑社會的火拚槍聲,讓Yalini以為又回到了故鄉的戰爭噩夢,讓她鐵了心腸也要移民英國。

至於最後的黑道決戰,則終於讓「泰米爾之虎」的軍人有用武之地,但還是其實處理得太像好萊塢神話,反而是Dheepan初進海關時,被翻譯老鄉逼出底牌,甚至後來還被要脅要繼續為「泰米爾之虎」募款,才是噩夢揮之難去的險惡素描,只可惜後來都不了了之,甚至還給了移民夢圓的超級糖衣,都讓《流離者之歌》少了批判鋒芒,極為可惜。

本文轉載自藍色電影夢 流離者之歌:血色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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