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文翊
據新聞報導，北京奧運視覺特效總監和煙火秀設計者蔡國強參與設計的台北一○一大樓煙火秀，傳出「卡彈」、「累擱」，讓我想起蔡國強的「晝夜」。
蔡國強去年九月間在台北公開展示他爆破作畫的過程，名為「晝夜」。「表演」現場，觀眾席旁邊圍出一大片媒體攝影區。兩天之中，幾十架攝影機最瘋狂的拍攝，不是第一天全裸模特兒限制級體姿撩人、纖毫畢露的投影，也不是第二天六、七十人大陣仗儀式化的爆破和滅火行動，而是捕捉蔡國強後面跟著的一個女助理—總統馬大人的二小姐馬元中！
跟在藝術家身邊，走走停停，藝術家說話了，就點點頭，藝術家要膠帶、剪刀，就趕忙遞上。這種什麼人都辦得了的差事，為什麼重要到非她不可？答案就在各家電子媒體的晚間新聞和第二天的平面媒體上了。鏡頭追逐、畫面焦點，幾乎全是馬二小姐，以此帶到蔡國強的藝術活動。
蔡國強幾年前已雇了馬大小姐做助理，現在又添上二小姐。是為了宣傳嗎？某電視台以此相詢。他回答說，他的工作遍及全世界，不是只在台灣。的確，出身中國福建的蔡國強，少壯去國，藝術事業多在異國成就。終於，在上海ＡＰＥＣ燄火之後，真正「讓很多人（中國人）知道」他，接下來擔任○八年北京奧運視覺藝術總設計，甚至○九年中國國慶燄火表演總導演；哪一個不是傾一國之力的表演？哪一個不是國家儀式性的政治宣示？所以，要不是「心向祖國」，這些工作輪得到他嗎？更何況為極權政府塗脂抹粉，對一個具國際聲譽的藝術家而言，是很有爭議性的抉擇。就算回到「藝術」領域，中國豈不又是他的重要「大」客戶？
蔡國強的這個中國大客戶，念茲在茲的核心議題，不正是收回台灣的一個中國政策！所以，做過名為「金門雕堡藝術館」作品的蔡國強，對兩岸政治，根本早已想得通透。這從他接受《東方藝術》汪暉的訪問，不難看出。準此，他當然要把馬府的女兒全部網羅旗下，既可以做生意又可以搞統戰，好處講不完。誠如張小虹教授所說：「他真正厲害的作品，都在創作的當下就已消失。」她認為這些作品的構思草圖或爆破「遺蹟」，與他「集能量與氣勢的『瞬間』爆破作品相較，難免都有『狗尾續貂』之嫌。」那麼，如何把「狗尾」變成昂貴的「藝術品」？政治啊政治，蔡國強的強項，恐怕正是「政治」！
（作者為專業雜誌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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