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二十大前不久，疫情大爆發，不但清零對疫情控制不起作用，而且民眾開始抗議四起，才終於領會到這次䭾載的是鐵器（Omicron），掉不掉到河裡都無差別，倉促無預警、缺準備地就放棄清零及極端封控了。圖為病患擠滿醫院。（美聯社檔案照）

謝安民／退休醫師

一場世紀級的疫情悲劇，正在中國上演。在這裡想以「伊索寓言」中摔到河裡兩次的那隻驢子和一個比喻，來和大家分享我對中國疫情之所以會走向今日的悲慘地步的看法。

習近平所主導的中國防疫，以清零為標的，手段採粗暴、強制的大面積嚴密封控隔離。政策和實行，非但不科學、反人道、也完全沒有顧及疫情及防疫措施對經濟活動（包括生產和消費）的影響。較像是中古世紀未受科學啟蒙的防疫方法，而不是科學、合情合理的現代防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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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不知道為什麼認為他的方法成功了，於是慶功會開過了，中國體制防疫優勢成了宣傳口號，也是自我催眠的囈語。雖然每當一個大城市發生群聚感染，疫情惡化時，強力的封控、沒完沒了的篩檢，輔以數字造假、文字遊戲（如「社會面清零」），以及重新定義疫情的指標（如確診和死亡率的定義，中國都有和世界各國大不相同的定義）；短期和局部性的成績也許有之，但實際上病毒仍存在全國每一個行政區，好比局部大火雖控制了，但火種猶存在森林許多角落，火焰隨時復熾。

再加上三年來病毒一直在變異，新病株一株比一株傳播力強。正常而又合科學的防疫，有許多要考量的地方：如各個時段所流行病毒的特色，社區是處於流行曲線的那一段，醫療能量與需求是否匹配？人民的防疫疲勞和經濟壓力是否民眾承受得起等等。正常的國家的防疫應是隨情況而修正。尤其是傳播力很強的Omicron變異株出現後，清零已經是個短期或長期都無法達成的目標，但中國三年如一日，以不變應萬變，一直堅持自己以為是成功的政策。因為如不堅持一直在吹噓的制度優越性及習近平領導的功績，則領袖的威權和聲譽都受到威脅。

中國的防疫失去必要的彈性。中國防疫就像寓言中的驢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掉到河裡。

各國政府早就利用Omicron傳播力強而重症／死亡率較低的兩個特點，改採與病毒共存的政策，以及較為寬鬆的防疫措施，以便人民活動正常化，疲憊的市場和經濟得以喘一口氣。只有CCP這頭騾子還在猶豫要不要再掉到河裡去。直到二十大前不久，疫情大爆發，不但清零對疫情控制不起作用，而且民眾開始抗議四起，民生經濟也極為困乏，才終於領會到這次䭾載的是鐵器（Omicron），掉不掉到河裡都無差別，倉促無預警、缺準備地就放棄清零及極端封控了。

如同所有放鬆防疫的地方，Omicron的第一個特性，很快地在中國表現出來。中國疫情很快更惡化。不過Omicron的第二特色在中國就完全不是那回事，病毒一反它們在世界其他各地的較輕微的臨床表現，在中國的這一波疫情，重症、白肺和死亡病例（包括猝死）不少，在社會引起的傷害和恐懼好像不輸於疫情早期聲名較為狼藉的兇狠病毒株。所以有不少人在懷疑現在中國流行的病毒是否已有致病／致死率更高的新變異產生。

我以為目前所見的嚴重病情不見得要用病毒變強這個可能性才能解釋。三年的嚴厲封控、效果較差的疫苗，而且許多人離上次施打已遠超預期過六個月，使得中國許多社區的防疫牆遠不如別的國家厚實。在二、三線城市和農村的醫療水準本來就低於歐美、新加坡、紐澳、香港及台灣。驟然開放，而沒有充足的醫藥準備。

中國放棄清零以後所發生的情形、猶如驅狼入羊群，用不著多兇狠的狼，羊群死傷枕藉也是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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