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約翰
使用社群平台已經是不分年齡層的生活經驗。社群、娛樂、消費、獲取新知、表達意見、發洩情緒，都在社群平台上進行。社群平台提供的使用體驗，也隨著政治經濟重大事件的長期影響，以及其他平台或社群平台競爭對手的新功能，必須不斷調整規則才能維持。然而神秘的演算法與人工審查黑盒子，往往讓用戶在遭到言論規則調整的池魚之殃時，求救無門，也並不罕見，種種意識形態關聯的陰謀論，於是在光譜兩端此起彼落。
推特重度使用者、世界首富伊隆馬斯克過去就經常抱怨推特的「言論管理（content moderation）」，矢言要買下推特解放言論自由，甚至可能讓因為有鼓吹國會暴動事件之嫌而遭封帳的美國前總統川普重歸推特。到了十月底，馬斯克在推特貼文：「這隻鳥兒自由了。」他終於如願買下推特，但同一天，線上雜誌The Verge總編輯帕特爾則寫了一篇評論，題為「歡迎來到地獄，伊隆」。
帕特爾的主要論點有幾個。首先，推特這類社群平台依靠名人與意見領袖來吸引用戶，名人與意見領袖的名氣就是社群平台的資產，馬斯克自己就是名人，在推特上吸引了一億一千萬個使用者追踪，買下推特等於買下自己。最新消息顯示，馬斯克要打破這個規則，準備向獲得藍勾勾認證的帳戶收費，名氣變成推特賣給名人與意見領袖的資產，比帕特爾的嘲諷更上一層樓。
其次，內容管理是所有社群平台維持用戶良好體驗的必要工作，也是維護投放廣告的業主品牌安全的保證。糟糕的言論品質等於糟糕的使用體驗，無法增加用戶；同時，糟糕的言論管理代表歧視、惡意、霸凌充斥平台，讓廣告主品牌安全風險大增。兩者都有礙營收。
最後，帕特爾提醒，社群平台的產品本質就是內容管理，而所有人都討厭那個決定內容怎麼「調和（管理）」的人。馬斯克想要打造完全自由的社群平台，就要立刻面對完全自由帶來的糟糕內容與營收減少，加強內容管理則自打嘴巴，夾在兩難之中。
有別於一般媒體在馬斯克收購推特案中，聚焦於大規模裁員與管理風格轉變，大家倚賴的社群平台會被改成什麼樣才是重點。沒有一個社群平台可以成為所有人的天堂，在不同平台間穿梭，將來會是用戶行為的新常態。
（作者是世新大學傳播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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