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自由共和國》蕭新煌、楊 昊/一帶一路危害 台灣人受害

赴柬埔寨劫後餘生,一名被救青年激動地抱著刑警。 (屏東警方提供)

蕭新煌/台灣亞洲交流基金會董事長

台灣民眾至柬埔寨打工遭詐被囚案頻傳,刑事局結合外交部及泰國政府跨國救援,日前在機場接回9名被害人。(資料照)

楊 昊/台灣亞洲交流基金會執行長

近日爆發的柬埔寨人口販運與詐騙事件,很不幸地造成許多國人被滯留在柬埔寨,人身安全堪慮。我國政府已積極地進行營救計畫,盡速協助受害者返國,但卻遭遇到不少問題。誠如蔡英文總統在八月廿四日所強調,政府正全力動員,透過各種管道營救國人回台,我們也期待被騙和被迫滯留的台灣人民能平安回國。

本次事件凸顯了兩個問題,第一,為什麼台灣政府在營救受害國人時面臨重重困難?針對此,由於台灣並未在柬國設有代表處,再加上柬國政治強人洪森總理基於親中立場面對台灣議題始終保守謹慎,因此涉及到跨國犯罪議題的台柬警政合作在柬埔寨的推進顯得相當困難。台灣乃轉向與鄰近的泰國強化跨國打擊犯罪合作,在既有的「台泰打擊犯罪機制」的基礎上加強雙邊協力和營救工作,並預防和杜絕再有受害者前往柬埔寨。

第二,柬埔寨的人口販運與詐騙事件也揭露了相關人口販運與不法金流網絡其實是鑲嵌在柬埔寨與中國在政治、經濟與社會領域的不對稱高度依賴關係之中。一般認為,中國與柬埔寨的關係密切,且外界都將柬埔寨視為是扈從中國的東協成員。因為依賴關係密切所衍生的裙帶資本主義,讓中國官方、中資企業(央企與民企)在柬埔寨可謂橫行無阻。而有很多中國人足跡的主要城市,特別是西港特區,中國人挾著政經優勢與充沛資本強勢主導商業與經濟活動之外,更帶來了許多的陋習與黑社會犯罪和賭博集團,西港博弈特區的黑社會、人口販運與詐騙集團間根本有著難以切割的共生結構。

一帶一路:是共創願景還是危害遠行?

中國自習近平上任後,為了壯大聲勢與鞏固習核心政權,逐年全力推動一帶一路,說是要壯大與復興中國夢並與沿線國家共創共同體榮景。但不幸地,這個畫餅的共同體卻被一帶一路不良政策踐踏得殘破不堪,造成經濟殖民和債務陷阱不說,在各國的豆腐渣工程與不具經濟效益的大型基礎建設,更引起國際社會的不滿與抵制。當若干合作國家陷入財政危機與政治風暴之際,中國總在第一時間辯解,說是無關一帶一路,而且中國將在能力範圍內協助緩解危機。但從南亞的斯里蘭卡近期的動盪,證實一帶一路是壓倒合作國經濟與財政體系的最後一綑(而非一枝)稻草。其他東南亞國家如緬甸與寮國等也都已身陷危機。一帶一路與中國版本的共同體,與其說是共創願景,倒不如說是危害遠行。一帶一路下的柬埔寨西港賭博業、詐騙業的畸形發展,正是此番台灣人被騙前往從事電信詐騙或遭轉賣的肇因。也就是說西港賭博業被中柬兩國聯手打壓之後,中國詐騙集團乃轉向電信詐騙業。而在「機房」裡一時急需會講華語的工作者;台灣人乃被盯上。

壟斷、圈地、騙局、債務的供應鏈

從當下的狀況來看,一帶一路下的惡質擴散,已轉變成區域社會的惡化發展,結合了壟斷、圈地(如緬甸的皎飄經濟特區,中資占經濟特區戰略深海港口七十%的股份,可租借九九年)、騙局(以美好、繁榮等互利共贏的願景利誘合作方)、債務(鼓吹大量不具經濟效益的大型基礎建設)等經濟殖民主義的手段。這些國家的人民不是受益者,卻是受害人。

尤其在柬埔寨,中國挾著政府援助與龐大投資量能大舉進入柬國社會與市場,包含了建設多個水力發電站、數千公里的高速公路、橋梁與鐵路等交通基礎建設。這些利多只有助於執政權力集團的鞏固政權,但卻造成難以負荷的外債陷阱和過大的中國影響力,而導致金邊缺乏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決定,還有因不當開發而造成的環境汙染與退化等社會危機。另外,中國帶到柬埔寨的經濟與社會利害關係人在柬國的負面影響如集團化的非法組織與黑社會幫派、近期層出不窮的社會治安危機所造成的社會成本,更難以估計。

台灣人別再受騙,才能免於受害

在幾年前,於中國廣西南寧爆發的「純資本運作」的詐騙事件,就是以商業、經濟特區等繁榮願景來遊說與利誘並運用傳統的互助會(俗稱老鼠會)的手法進行非法吸金的系統性犯罪。一度傳出有台灣人涉入、甚至淪為台灣人欺騙台灣人的連續事件。在一帶一路力推後,所謂的「純資本運作」也從廣西南寧擴散到東南亞國家中。在柬埔寨,詐騙手法與在南寧如出一轍,只是加上了一帶一路的假象,再加上國家級大戰略的背書,更造就了難以計數的跨國受害者。

對照今天的跨國人口販運與詐騙情事,我們要呼籲,一帶一路已淪為中國霸權的危害網絡,萬萬不能輕忽隱含在其中的政治脅迫與經濟壟斷。台灣人別再受騙,才能免於受害。當然政府也該大力阻斷在台內應的黑道人蛇集團再與中國的詐騙集團繼續聯手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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